小誰斟酌再三終于開口了:“很抱歉，很抱歉，我……沒能找到宿舍。”小誰支支吾吾地說道。

許久許久，小誰都沒有聽到無常說話，卻感覺到了無常心頭熊熊燃燒的三昧真火。

小誰的眉梢高高揚起，眼睛睜得大大的盯着那片虛無的空氣，小誰能感覺得到無常就在那裡！

在這片猶如無風的查幹湖在層層黑幽幽的山巒前保持無言一般的寂靜之中，那之前對許許多多的人說過的千千萬萬次各種各樣表達歉意和認錯的話都堵在了小誰的喉嚨裡，一句也擠不出來。

良久，無常很平靜的說道：“我為什麼要選你當主人？”

如此平靜的責備是如此犀利的戳中人心，不，這連責備也算不算，隻是陳述事實罷了。可怕的是那語氣中的千萬失望，以及小誰心裡深深的自責。

小誰沒有想到，也有可能是沒有注意到，自己被無常賦予了希望。

“其實……”小誰最終鼓起勇氣想要試圖挽留的話也被無常重重關上的門給打撒了。“其實，在這裡，我會過得很好的。”小誰輕輕開口，向無常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感覺到那股子警告的意味變得更加濃重。

作為一個有着資深倔脾氣的人（雖然表現的不明顯），小誰也火了，像一隻河豚一樣氣鼓鼓的頓足說道：“切！黑鹭導師說過我們是同伴，你不是也認可了嗎？找不到宿舍的确是我沒能耐、我對不住你、我不夠意思，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小誰越說越沒有底氣：“嗯，好像你丢下我也是理所當然的？我這麼沒用！”小誰躺在地上望着，咧着嘴看着頭頂上挂滿蜘蛛網的房梁，又用雙手掩住了難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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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山外山，紅日升，五更起，推開那個大門哩，我要上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