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帶他去林德那看看,”布諾不由分說,一手一隻,對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誰說道:“林德是我們這的醫護人員,很專業,傷口縫合的操作一定比你好。”
“其實我——”
小誰伸出手,想要委婉的拒絕布諾的好意,但是克勞德*慈父*冰山臉*布諾*裡維奇繃起了臉,二話不說,把小誰的嘴捂得嚴嚴的,樣子像極了趁着天黑做着拐賣人口的惡劣行徑。
小誰無力地垂下了雙手,這人讓月色下的三個身影顯得更加詭異。
小誰任由布諾拽着自己,在心裡無奈的想到:“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個樣子說不準會被人誤會啊。而且,有點喘不上氣,我好想快點回到摩爾本的那個小閣樓啊!”
三人通過層層關卡和哨口,在站崗值班的員工尊敬和崇拜的目光中走過,一路磕磕絆絆,卻也讓小誰對食尾蛇有了一點點了解。
醫務室内的燈光影影綽綽,門半開着,從小誰的角度可以看到一個有着與自己相似發色的藍發青年的側影,正專心緻志地伏案書寫,還有那水汪汪、處于燭光映照下的金色眼睛。
可能是被黃泉的腳步驚動了,連忙起身,啪的一聲合上了黑色的筆記,就連小誰也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了慌張。
小誰眯起眼睛,嗯,好像是一本日記?真沒想到這個一身肌肉的猛男還有寫日記的習慣!也是,對母親好的孩子還能壞道哪去呢。
“林德,給這孩子看看,臉上和這隻胳膊……”
布諾說話的同時,林德就不斷用奇怪的眼神在布諾牢牢按住小誰的手之間打量着。
沒等布諾說完,林德就擺了擺手,“這孩子是你們從哪拐來的?”
布諾明顯是被林德的話噎了一下,不知說什麼好。
而黃泉卻不樂意地在一旁說道:“你們我們堂堂食尾蛇四大天王,像是拐賣人口的販子嗎?!”
打開工具箱的林德淡定的點了點頭,“像。”
不待黃泉炸毛,林德掀起小誰臉上的紗布皺了皺眉頭,“那就是新員工?”
這次,布諾和黃泉都沉默了,不知怎樣向林德介紹這個有着摩爾本預備生身份的臨時員工。
到是小誰,毫無壓力,“不算是,因為今天抽不出人手,所以我從來這裡做臨時工。”
聽到小誰的回答,黃泉和布諾松了一口氣,而林德頭也不擡,皺着眉頭看着小誰橫在淌水的傷口上歪歪扭扭有有幾分松垮的黑棉線說道:“不會縫針你就别自己縫!”
“麻醉劑不多了,是男子漢就先忍一忍吧。”
一旁的布諾盡職盡責的在記事本上寫下了麻醉劑需要采買的字樣。
而黃泉開始在衆人耳邊喋喋不休的開始講起自己像小誰這麼大的時候不怕一切困難的英勇事迹。
林德平靜的聲線讓小誰開始忐忑不安。
不過小誰很快就知道自己完全不用想很多,不但因為布諾把自己按得死死的,還因為清理創面,上藥縫合,這一系列讓小誰做起來既手抖又會誤傷自己的操作到了林德手中都變得行雲流水。
比自己處理的情況要好很多,這點兒痛不算什麼,我小誰還是可以忍的!想當年關雲長刮骨療傷……
“你是哪兒的人?”傷口處理的差不多了,林德突然對這個孩子感到好奇,他是不是和我那時候一樣好學求知呢?
小誰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讓傷口旁的肌肉受到牽動:“你聽我口音像是哪的人?”
林德翻了個白眼,“我上哪知道。”
小誰讪讪的笑了笑,又因為拉動到傷口傳來的疼痛皺起了眉頭。小誰心說林德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不近人情,“嘿嘿,其實我也不知道。”
黃泉不輕不重的彈了小誰一個腦瓜崩,“連自己是哪的人都不知道,你是講真的還是說胡話呐?”
小誰揉了揉頭,笑着說道:“英雄不問出處嘛!”
“就你?”黃泉和林德異口同聲的說道,齊齊的對小誰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沒等小誰搬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少年有很大的上升空間等一系列的大理論,布諾就冷不丁說道:“送他回摩爾本吧。”
林德的手術刀掉在了地上,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摩爾本的!是摩爾本的預備生吧,你們是不是瘋了?!”
布諾心裡一驚,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卻也晚了。
小誰好笑的看着這座冰山臉驚訝的樣子,撅了噘嘴:“也沒有那條規則說摩爾本的預備生不能來食尾蛇打工呀!”
小誰看着林德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添油加醋的說:“我就是來賺小錢錢的,誰會跟錢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