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為了節目效果,宋彬率先立正站好,敬了個禮,铿锵有力地說了一句:“Yes,sir!”
除了祁默,其他人紛紛效仿。
許雁栖緊緊閉了會兒眼睛,随後點頭放他們離開。
趁他們轉身,許雁栖的視線牢牢鎖住祁默,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裡悄悄冒出了頭。
半個小時後,全部人整裝待發,在艙門口集結完畢。
星球試住員有專門的工作服,是用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關鍵時刻還能夠保命。
工作服都是統一的顔色,但遇到不同的環境,會根據情況變換顔色,這也是一種保護機制。
此次為節目的觀賞性考慮,除了許雁栖不變,其他嘉賓衣領的顔色都有所差别。
當全部人到齊,站作一列,許雁栖走過去,一一檢查和記下他們的顔色。
隻是看見祁默臉上又架上了墨鏡,衣領還是他意想不到的紅色時,許雁栖愣了片刻,回神後卻什麼也沒說,直接走向下一個人。
檢查完畢,許雁栖落下一句:“出發。”就打開艙門,徑直走出去。
艙門外是一片荒草叢生的沙地,背後是湖,遠處是山,除了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植被,眼前的場景,看起來和地球别無二緻。
突如其來的歸屬感,讓嘉賓們時刻吊起的心,終于安穩落回到胸腔裡。
許雁栖毫無所覺,他下了船,就讓陶孟白和他并肩前行,其餘人根據之前的分組,跟在各自的組長身後,排成兩隊向前走。
通過短暫的接觸,陶孟白發現許雁栖不愛說話,便自覺擔起隊長的職責。
在許雁栖吩咐完,她緊随其後補充道:“祁默和李哲走最後,路途中,其他人要是有問題,可以舉手提問。再提醒一遍,不要單獨行動,随時保持通訊順暢,明白了嗎?”
衆人高聲回複:“明白了!”
許雁栖則是感激地看向陶孟白,在對方搖頭表示不客氣後,他收回視線,正式出發。
一路上,許雁栖時不時停下腳步,蹲下對土質和植物進行掃描,見全部記錄在案,就起身繼續前進。
同時,他還時刻關注着光腦。
自他們下船後,他派出環境探測器打頭陣,此刻他的光腦上,時不時收到探測器傳回來的數據。
他整合分析着這些數據,尋找今天的栖息地。
以往隻有他一個人,他完全可以按照他的習慣和節奏來,如今身後綴上一條長長的尾巴,每當他完成一項工作,宋彬還會來詢問他在做什麼。
平日裡已經牢牢刻在腦海裡的知識點,猛地被人問起,許雁栖的腦子忽然短路了似的,竟找不出合适的詞句來解釋。
無奈之下,他隻好想到什麼說什麼,還都是些晦澀難懂的理論,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聽得雲裡霧裡。
好在還有宋彬适時出來打圓場,要不然他們綜藝節目就變成學術研讨會了。不過他不敢再問許雁栖,而是轉頭和其他隊員暢聊,維持住節目的熱度。
就着這群人的嬉笑吵鬧中,許雁栖自動開啟屏蔽模式,努力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
直到根據探測器傳回來的數據,分析出離他們最近的栖息地,他才緩了一口氣。
可正當他轉身,準備叫衆人繼續前進,一聲啼叫自遠處傳來。
許雁栖瞬間改變計劃,他擡起左手,通過通訊器把話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全體蹲下,捂住耳朵,看向上方。”
幾位年紀小的和宋彬先反應過來,直接在原地蹲下。
年紀稍大的蘇荷和王新冬,怔然片刻,就被陶孟白和李哲按住肩膀,壓着他們一起往下蹲。
許雁栖時刻注視着他們的情況,見剛才還好好捂住耳朵的祁默,忽然松開了手,他盯着天上,微微張着嘴。
祁默帶着墨鏡,許雁栖不好判斷他的想法。不過聽聲音越來越近,現在他要是說話,可能會驚擾到其他人。
于是他弓身悄悄走過去,蹲在祁默身後,伸手替他捂住耳朵。
耳朵上突然被别人的手掌蓋住,祁默一驚,就要轉過頭去,看看是誰,卻被許雁栖用力擺正,随即他耳邊傳來一道命令:“别動。”
祁默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耳尖在許雁栖的手心裡,悄悄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