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号艙門關閉的瞬間,“铛”的一聲——似重物擊打金屬的響聲。
陶孟白和李哲立刻朝艙門看過去,随即反應過來,那是藤蔓打到了狻猊号的船身。
他們又看向許雁栖,想問一下這樣對狻猊号有無影響,但一扭頭,就看見了抱在一起的許雁栖和祁默,他們的話瞬間堵到了嘴邊。
其實聯想剛才的經曆,這樣的情況并不能代表什麼。
陶孟白和李哲去接藤蔓,留個祁默接住許雁栖,合情合理。不然,隻管藤蔓,不管許雁栖,也說不過去。
可是這兩人長得實在是太養眼了,還是不同類型的好看,一高一矮,平時看不出來,一對比,就會發現祁默比許雁栖要健壯一些,是剛好能夠完全把許雁栖擁進懷裡的程度。
頗有一種為彼此量身打造的體型差之美。
看到這樣兩個頂級帥哥抱在一起,陶孟白和李哲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們之間冒出了些似有若無的粉紅泡泡。
同樣看見這副畫面的,還有一路緊随許雁栖的攝像頭,它不僅完好地記錄了許雁栖剛才大戰藤蔓的英勇身姿,還實時記錄了許雁栖和祁默是怎麼抱到一起的。
與此同時,彈幕又一次似雪花飛舞:
【這個要是不磕一下,是不是就不太禮貌了?】
【什麼都磕,隻會讓我營養均衡。】
【師生play,了解一下。】
不過這些都發生得很快,當那聲巨響響起,餘音袅袅之際,許雁栖便推開了祁默。
“謝謝。”許雁栖道,他面上瞧不出什麼情緒,可眼睛卻始終盯着前方,沒有擡頭看祁默一眼。
他比祁默要矮一些,在他的視線範圍内,隻有祁默垂下來的幾縷頭發,以及微微發紅的耳尖。
許雁栖快速眨了下眼睛,卻沒說什麼,甚至沒有等祁默回話,就徑直走到陶孟白和李哲面前,伸手接過藤蔓,同時也對他們說了聲“謝謝”。
陶孟白覺得氛圍有些奇怪,可還是任許雁栖拿走藤蔓,她比祁默和李哲要快一些回過神來,還知道對許雁栖說:“客氣。”
沒過多久,餘音散去,四周安靜下來後,其他四個人跑了出來,詢問戰況如何。
這會兒宋彬感覺胸口還在突突個不停,說話時都帶着些微喘氣:“許老師,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一說完,他就看見許雁栖懷裡抱着的藤蔓,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
他指着那截藤蔓,嘴巴大得能塞進一顆雞蛋,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這副表情跟見到了鬼似的,他的目光所及之處,不知道許雁栖和藤蔓,到底誰才是鬼。
許雁栖不解地看了眼懷裡的藤蔓,不明白安安穩穩,不再攻擊人的藤蔓哪裡吓到他了。
不過許雁栖的事情還沒有忙完,匆匆留下句:“我沒事兒,有什麼事兒待會兒再問。”就轉身離開,朝狻猊号内部走去。
等許雁栖回來,是在就餐室和他們彙合。
此時臨近飯點,不需要誰刻意提醒,營養劑的鐘聲就會默默叩響他們的心靈,他們會自覺地前往就餐室,靜候這一餐。
“許老師,你終于回來了!”看見許雁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文筱筠像個餓極了的孩子,就等他回來給她開飯,差一點跳起來去迎接他。
許雁栖腳步一滞,在門口踯躅片刻,險些沒敢進來。
這一雙雙齊刷刷盯着他的眼睛,如有實質,在黑夜裡像是能冒綠光似的,從中莫名讀出了如饑似渴的含義。
許雁栖不再耽擱,趕緊拿出營養劑,叫他們分去。
隻是剛喝上一口,文筱筠就坐不住了,第一個道:“許老師,今天追殺我們的那個藤蔓到底是啥啊?”
追殺?這小詞兒,整得一套一套的。
許雁栖心裡吐槽,嘴上卻盡職地為她解惑:“是拱樹。”
“拱樹?”王新冬拿着試管的手一頓,問道,“就因為它們最後會形成拱門的形狀?”
逃亡路上,文筱筠一心為指路,幾乎不清楚身後發生的事情,王新冬沒有任務,可以說是觀看了全程。
那些密密麻麻的拱門狀的藤蔓,到現在還是他的心理陰影,這會兒聽見它們的名字這麼樸實無華,竟不知道以何種心态去面對。
不過他也知道,給星際生物取名,一向都是以樸實無華為主,主打“以貌取物”。就像這一路遇見都玄鳥、鼠犬等,一聽名字,基本都能跟生物的特性挂上鈎。
最新碰到的拱樹,也是如此。
倒不是不能引經據典,取一些華麗的名字,但這樣就不利于科普傳播了。星際生活是大勢所趨,盡量簡明扼要才有助于人類适應。
“對。”許雁栖點點頭,肯定了王新冬,就一口喝完營養劑。
“那拱樹之前,我們看到的那群像麒麟的動物又是什麼?”文筱筠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