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長,不事先做好準備,連祝酒詞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領導經驗尚且豐富,還能應付兩句,輪到下屬,就隻能幹巴巴地來一句:“吃好,喝好。”然後猛地一擡手,一口悶,以行動表示都在酒裡。
幾杯酒水一下肚,酒勁一上來,不熟的人也熟了。
吃喝到夜晚,他們已經可以勾肩搭背,有幾個說話就算有些大舌頭,也要豪情壯志地預約下一次再聚。
走幾步,停片刻,再說幾句,好在出了包廂,上樓就是房間。
在東道主歐文的安排下,一共訂了兩個套房和一個标間,為方便他們各自有個照應。把客人們送到對應的樓層,給了房卡,看見還有幾個眼神清明,歐文一行人便放心離開了。
樓道裡,告别歐文等人,他們卻沒有急着進房間,而是為誰和誰一屋而苦惱。
三個女生還好,直接一個套房,但是五個男生如何分配,就是個問題了。
王新冬和宋彬都喝得不少,哪怕沒醉,但沒讓别人照看已經算好的了。
李哲倒是借口“軍人紀律”,一口沒喝,可讓他照顧誰,總感覺更不讓人放心。
正當他們犯難之際,祁默主動站出來說:“我沒怎麼喝酒,我和許老師一個房間吧。”
酒局上,祁默冷臉殺傷力太大,沒幾個人敢去找他喝酒,算下來,文筱筠可能喝得都比他多,而讓他們感到為難的地方,是許雁栖——
他們沒想到,許雁栖的酒量居然這麼差。
從包廂到酒店,許雁栖雖然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但他腳步沉穩,一直緊随大部隊,沒出一點岔子。
可是一到酒店,歐文等人走後,李哲問他要和誰住一屋時,他居然回答狻猊。
此時此刻此景,他們才注意到許雁栖雖然和平時一樣,耷拉着眼皮,但眼神卻是渙散的。
毫無疑問,許雁栖就是喝醉了。
比起許雁栖的酒量,更讓他們驚訝的是許雁栖喝醉後,不吵不鬧,問什麼答什麼,這點很好,但就是些答非所問。
就像問他要和誰住,他回答和飛船住。
最要命的是李哲,明明滴酒未沾,卻不知他出于什麼心态,居然還認真思考,回了一句:“也不是不行,就是沒那麼大的房間。”
這就是其他人為什麼不放心把許雁栖交給李哲的原因。
好在他們之中還有個祁默,盡管他喝了點酒,但相較之下,也比李哲靠譜一些。
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分房卡的時候,李哲原本還想再掙紮一下,問一問許雁栖願不願意,可瞧見他眼神始終不聚焦,思考片刻,還是算了。
房卡分好後,清醒的人領着各自需要照看的對象回了房間。
關門的瞬間,祁默看着乖乖跟在他身後的許雁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泛起一陣緊張,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祁默算是男性特征比較明顯的那一類長相,盡管他五官精緻銳利,卻絲毫不顯女氣。
尤其是他的喉結,常被粉絲票選為他最性感的部位。
其中或許有他是歌手的原因,但祁默的喉結長在他身上,是感覺比别人好看一些。
此刻他那個好看的喉結滾動着,不僅動作十分明顯,在幾乎寂靜的房間裡,随之帶來的吞咽聲,就像是在别人耳邊響起一樣。
許雁栖雖然雙眼迷離,可聽覺沒有問題,他聽見了吞咽聲,下意識看向祁默。
他的視線一到,祁默的喉結不由地又滾動了一下。
這次許雁栖不僅聽見了聲音,還看見了動作。
他上前去觀察祁默的脖子,目光如有火焰似的溫度,燒得祁默的喉結,又接連滾動了幾次。
可是許雁栖再好奇,也隻是用眼睛盯着祁默的脖子。
這一刻,他就像班級裡最聽話的小孩,不經别人允許,就不會随意觸碰别人的東西。
刹那間,祁默的緊張不再,心髒軟成一灘水。
那灘水似乎還随着心髒的跳動,迸入血液當中,流遍四肢百骸,也流入了眼眶,使得祁默看向許雁栖的眼神,溫柔似水。
“許老師,時間不早了,我們去睡覺,好不好?”祁默說,連聲音都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許雁栖腦子還在發懵,不能立刻回答祁默。
他聽見祁默這麼問,先是蹙額,随後搖搖頭,口齒有些含糊,拒絕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