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月亮都是鄉愁的載體。
今時明月照我還。
……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啟程返回飛船。
有越野機車,還有文筱筠這個“人型導航”,他們比預計要快一些到達狻猊号。
此次回程,他們沒有公布出去,按照節目組的意思,是打算在宣傳會上,給到場的觀衆一個驚喜。
于是昨天晚上,節目組的官方社交平台,就放出了這幾天不會直播的消息,叫觀衆們第二天别等了。
雖然直播的攝像頭停了,但還有錄播的在。
回去路上,除許雁栖和祁默跟個秋天的癞蛤蟆似的,戳一下才會動一下,其他人就少了一些顧忌,偶爾還會口若懸河,把許雁栖和祁默襯托得更加少言寡語。
之後在宇宙中航行了幾天,他們如期回到了地球,狻猊号即将着陸時,不知誰嘟囔了一句:“總感覺,不管在哪兒,回來的時間,都要比去的時候短一些。”
許雁栖耳邊恍惚飄來這麼一句話,但此刻他正和登陸口的航空樓連線,需要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着陸,全程必須全神貫注,因此沒注意到這話是誰說的。
狻猊号着陸成功,許雁栖腦海裡又浮現出這句話。
他一時有些驚訝,因為這次他們飛行的時間,是要比出發少1個小時14分鐘左右。
不過找不到說話的人,許雁栖便将此事抛諸腦後。
按照指示熄火下船,已是傍晚,天色趨于昏暗,但空中無一朵雲彩遮擋,澄清中還有些許透亮,仿佛靜谧的湖面。
湖中一輪圓月,如倒影浮在水面。
走出狻猊号,率先看見月亮的是宋彬,見此情形,他不由地停下腳步,駐足感歎:“月亮真圓啊,今天是十五嗎?”
文筱筠聞言,打開光腦查看日期:“不是,今天是十四。”
“等到了十六那天,會更圓。”蘇荷笑着聽他們二人的對話,離家近一個月歸來,看見圓月,她心理也頗有幾分感觸。
不過外面還有人在等着他們,他們腳步不停,一邊坐上擺渡車,就着月亮聊了兩句,一邊平穩地到達了大廳。
大廳裡,很多人聚集在此,場面熱鬧非凡,愛說話的,不愛說話的,似乎都能聊上兩句。
其中一部分是節目組和研究院的人,另一部分則是經紀人和助理。
當許雁栖等人一露臉,大廳裡的人安靜了一瞬,随即紛紛上前去和他們打招呼。
許雁栖走在比較靠後的位置,人還沒到大廳,就先聽見了七嘴八舌的聲音。
他的腳步一滞,險些原路返回,想要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最要命的是,衆多說話聲中,好似還夾雜了一道他熟悉的聲音。
仔細分辨,果不其然,研究院來的人正是華四海——他們院裡第一話痨。
于是乎,許雁栖想離開的心更強烈了。
祁默則走在許雁栖的身後,剛好可以觀察他的反應。
他看了一眼許雁栖突然停下的步伐,疑惑地挑了下眉,上前去,站在許雁栖身旁,問他:“怎麼了,許老師?”
走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停下來了,是沒看見來接他的人麼。
許雁栖搖搖頭,表示沒事,很快又邁開步子走過去。
隻是許雁栖剛一冒了個頭,華四海就瞧見了他,他連忙過來,一把抱住許雁栖的雙手。
他的表情相當熱切,宛如革命年間遇見了志同道合的同志。
“小許啊,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啊。直播我們全院上下,次次不落,都有看。你表現得很好,領導還常常跟我誇你呢,說我們沒有選錯人。”
許雁栖被華四海握住了雙手,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樣。
他的表情和華四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似兩個演技差距懸殊的演員在演對手戲。
鏡頭在華四海那裡,感情真摯,情緒飽滿,令人為之動容,一移到許雁栖臉上,則是毫無波動,一潭死水。
明明處在同一維度下,卻像兩個不同維度的人。
隻是許雁栖的眼睛眨得頻繁了些,令他看起來有些許露怯。
不遠處,祁默将一切默默看在眼裡,正疑惑時,接他的的人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