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禹城到京城有近兩日的路程,在此期間白染除用膳時起來過,其餘時間夜染就沒見他睜開過眼,對此夜染疑感不已。
白染是一個修士吧,是吧?所以他一天天的怎麼會有這麼多覺要睡。
夜染甚至懷疑白染有一天能把自己睡到死,是以,當夜染見到白染用完膳後再次閉眼在車廂睡下後,他沒忍住開了口。
“師尊就不好奇我們要去哪麼?”
話音剛落夜染就見白染驟然睜眼,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望向自己,一臉“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的模樣。.
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的夜染:……
孤似乎問了一個蠢問題。
那日夜染撞見白染暗中跟着自己時,白染與夜栩的關系看上去很是熟.撚,白柒又怎會不知夜染的身份。
車廂内的氣氛驟然凝滞,夜染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尴尬。
夜染暗中抓狂:孤是被降智了麼?怎的問出這種智障問題!
夜染輕咳一聲,果斷選擇轉移話題。
“此前一直忘了問師尊與皇叔的關系似乎很不錯?”
白柒又躺了下去,他阖上雙眸沒有說話,就在夜染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夜染聽見一道極淺的氣音從他喉間溢出。
夜染望着對面的白染,嘴唇微張。欲言又止,他有話想問卻總是到了喉間又被咽下。
“想問就問。”
“皇叔同我說岚月宗有能治我病的東西。此前我入門之時,師尊予我功法,說它可抑制我的病。那不知師尊可有讓我徹底痊愈的法子?”
“看心情。”
言下之意便是,心情好就有辦法,心情不好就沒有?
夜染:……
在禹城時見過白柒染上情緒的模樣,以緻于他差點忘了這人本就是涼薄人,似乎這世間的任何生靈都沒被他放在眼中。
夜染甚至有理由懷疑若是哪天世間遭遇大劫,白柒要是心情好能順手把人救下,要是心情不好他能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生靈塗炭。這樣的白柒總讓夜染覺得矛盾,這種詭異的不自然感告訴夜染這并不是真正的白柒。
那麼真正的白柒是什麼樣的?
夜染的心中突然浮現出這樣的念頭,不知是何原因他覺得心髒有些堵得慌。夜染收斂了思緒,心下有些煩燥,他拿起一旁暗衛傳來的消息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
夜染翻看着手中的信,眸中浮現出一抹冷嘲。呵!他的這位皇弟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倒是做了不少準備,夜染輕笑一聲,火焰突然從掌心冒出,不多時手上的信件便被焚燒殆盡,火光印照在他的面容之上,眸底不知何時染上一抹血色,陰泠的戾氣在眸中流轉。
馬車行至京郊,夜染和在外趕車的澪給自己換了一幅樣貌,澪在馬車外挂了一個紫金色的玉佩之後,馬車繼續行駛向着城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