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悟宇一時間驚訝得說不出話,目瞪口呆垂頭看着終于醒過來的老夥計,眼眶酸澀。
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他迅速起身朝黑衣男子跑的方向望去,然而對方早已經沒影兒了。
跑那麼快幹什麼?算了不管了,他現在要重出江湖再次打響“猛一Casimo”的名号!他要狠狠打那些人的臉!他要沒日沒夜玩三天!把這三年來沒打的pao全打完!
楊悟宇從西裝兜裡掏出手機給溫亦非打去電話,鈴聲響了十幾秒對方才接,嘈雜的音樂聲頓時沖入耳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夾雜着疑惑和調侃:
“Casimo?喲,你不是回家繼承家産斷情絕愛封雕了嗎?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他忽視對方語氣中若有若無的嘲諷,急聲道:“在哪兒?老地方見?”
而對方似乎在思考什麼,停頓片刻後才道:“行,等我。”
半個小時後,隆興五星級酒店高級套房内。
楊悟宇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渾身上下隻圍了一條浴巾,上半身的肌肉線條清晰緊實有力,白皙皮膚有些泛紅,下腹部明顯的青筋蜿蜒。
敲門聲咚咚響起,楊悟宇悠哉悠哉過去打開門,垂眼看向來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好久不見。”
“确實好久不見。”溫亦非白襯衫衣領大開,修長纖細的脖頸上系着一條棕皮鑲鑽項圈,一雙狐狸眼中裹滿風情,嗓音細軟又夾着一絲輕浮,“三年都沒聯系我,現在一打電話就讓我來這裡?”
“怎麼?陽痿治好了?”
楊悟宇聽到這句話也不生氣,一把将人摟進懷裡關上門,大手搭在溫亦非腰間,俯身貼在他耳畔語氣暧昧:“好不好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溫亦非食指扣進楊悟宇圍在腰上的浴巾,下巴抵在男人柔軟的胸肌上,柔聲道:“好啊,我很期待。”
氣氛火熱,浴巾襯衫落在地上,而在糾纏不清間楊悟宇隐隐發覺有些不對——怎麼沒動靜?不應該啊,明明剛才在公園比自己每天早起上班鋼鐵般的意志還堅定。
他抓住溫亦非擁抱自己的手向上一拉,将對方細瘦的手腕禁锢在床頭。
然而無論他怎麼試圖将對方喚醒,它依舊冷漠無動于衷,像是一條在寒冷冬日裡被凍死的蛇。
楊悟宇開始急了,溫亦非也沒耐心了。
誰做前戲做這麼久!
他偏頭躲開男人的親吻,有些煩躁道:“磨磨唧唧,你到底做……”話還沒說完,溫亦非餘光瞥到了那根霜打的茄子。
“………”
“………………”
兩人對視同時陷入沉默。
溫亦非掙脫開男人的桎梏一把将其推開,表情一言難盡,欲言又止,最後他伸手拍了拍呆坐在床上出神的男人胸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麼刺激人。
“沒事兒Casimo,花有重開日,雕有再立時嘛,今天就當我們親個嘴叙叙舊。”溫以非敷衍地摸了一下依舊低垂着頭的楊悟宇腦袋,“别難過啊,等你好了我們再見。”
楊悟宇還是跪在床上沒反應像是被打擊傻了似的,直到溫亦非衣服褲子都穿好了,男人才愣愣出聲:“我剛剛明明可以,明明可以!”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溫亦非系好最後一顆扣子,撩起散下的頭發,“再回去吃吃藥吧,走了啊。”
門“嘭”地一聲關上,楊悟宇全身上下的力氣就和老夥計一樣被抽幹倒在了床上,他雙目無神瞳孔失焦呆呆盯着窗戶。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老天爺你真把我當孫子玩啊!
恍惚間,一道身影在楊悟宇腦海裡劃過——公園裡那個大胸男人!
對!就是他!自己就是看到他黃瓜才突然起來的!他一定要找到那個“救瓜恩人”!
楊悟宇迅速從床上爬起來,然而冷靜下來後卻發現除了那張臉以外他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隻有去那裡蹲守,等待那位大胸男人再夜跑一次!
……
“楊哥最近怎麼了啊?天天早退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而且我之前找他給文件簽字他居然在簽名的地方畫了個人!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啊?他不是兩年前就失戀了嗎?”
“是嗎?我最近經常在隔壁公園看到他一個人在那裡晃悠,楊哥該不會和女朋友在那裡分手然後PTSD了吧?”
“有可能,到底是誰讓我們楊哥如此神魂颠倒,好想看看啊!肯定是個大美女!”
楊悟宇也很想再看看那個人是誰!他每天下午四點就去公園裡到處巡查,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男人,就連穿着校服的高中生都要湊過去瞧一眼。
然天有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沉,整整一個星期他都沒看到自家老夥計的“興奮劑”。
難不成那天他大晚上跑迷路了才從公園中間穿過去?!還真有這個可能,要不去公園附近逛逛?
楊悟宇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巴塞爾新款百達翡麗——下午四點五十五。
該去抓男人了。
離開辦公室,他如往常一般和公司裡的人打了聲招呼,衆人點頭應好,其中一位帶着眼鏡的女人望着楊悟宇的挺拔高大的背影不由得歎息一聲——
“我們楊哥真是一個深情的好男人啊!”
嘉陵江貫穿彙川将這個城市一分為二,公園就坐落在嘉陵江附近,“深情的好男人”此刻正穿過郁意蔥蔥的公園往江邊走,一邊抽煙一邊瞅身邊過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