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誰?
陸柏聲急了:“警察同志,我就停了五分鐘。”
交警這才看向他::“你好,先生,請出示駕駛證。非機動車道違停,妨礙交通,不管停了幾分鐘,一律拖走,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陸柏聲沒了話,乖乖交出駕駛證。
“車我們先拖走了,取車請到西環交通局交罰款。”
這一幕被車上的祝長風目睹,他已經盯着這邊看了很久。
直到陸柏聲轉過身,兩人對上視線。
陸柏聲眼皮一跳,面色難看極了。
然後,他看見一輛大黑鐵慢吞吞地開到自己面前。
頓了一下,陸柏聲在腦中将張遠揚和祝長風的臉重疊,然後對比。同樣是Omega,怎麼兩個人的氣質與長相完全不同。
祝長風的長相具有攻擊性,身上透着一股野勁兒,說白了就是放蕩不羁愛自由那款。
這樣的人不管走到哪兒都是人群中的焦點。
其實這麼一想,他也稍微能理解了,祝長風長得不賴,個子還比他高一半截,身材......
這個不能想。
陸柏聲眨眨眼,腦袋微側:“幹什麼?”
祝長風笑,笑得帶點兒痞氣:“車沒了?”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他說。
“哦。”祝長風自讨沒趣。
浪費時間,他跟祝長風就沒話說。
可現在該怎麼回去?
陸家的大少爺沒坐過公交,沒有零錢,也沒有公交卡。他出門刷卡,上回信用卡被凍結後,回家求了好幾天這才把卡解了。幸好身上有點錢,不然那次在醫院他可付不起VIP病房的費用。
良久,失去焦點的目光一下子投向祝長風身上。車内燈光昏暗,他彎了彎腰,借着路燈看清了祝長風的臉。
那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放浪形骸,似乎在笑着等他開口。陸柏聲心底升起莫名的畏懼,祝長風的目光徑直朝他看來,眼尾上揚,微微啟唇:“考慮好了嗎?”
陸柏聲僵了有一會兒,估計是看得入迷了。
祝長風摘下眼鏡,背頭梳得利落清爽,路燈照在他的眉骨,整個人散發出跟他吊兒郎當氣質不同的情态。
媽的,不倫不類。
陸柏聲心裡暗罵一聲,直起腰,他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他是不會為任何一個Omega低下他高貴的頭。
“沒興趣。”
這句話聽着有點耳熟。
祝長風聽了也不惱,輕描淡寫地說:“那我下次再問。”
陸柏聲覺得他有點死纏爛打,但轉念一想,暗爽起來。
陸柏聲撇下去的唇角又彎了彎。
祝長風重新戴上眼鏡,問:“回家嗎?”
下一句是不是應該說......我送你?
他已經預想好祝長風要說什麼了。
陸柏聲往前挪了半步:“回。”
他準備拉開車門。
手還沒放上去,車門鎖響了起來。
祝長風頂着那張輕狂的臉,笑了笑:“知道了。”
知......道了?
沒了?
然後呢?送我回家啊!
“你再考慮考慮,喜歡我,不虧。”祝長風最後丢下這句話,走了。
......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方竹溪正在刷牙。
他聽着外頭有鑰匙落在茶幾上的聲音,跟着,客廳的燈亮了。
“沒多餘的房間。”
方竹溪凝神,仔細聽。
江萚好像跟誰在說話。
“就一晚。”
這聲音熟得不能再熟,方竹溪放下牙刷,打開水龍頭,沖了沖泡沫。
客廳,靠在沙發上的祝長風一聽見浴室傳來一聲動靜,立馬看向江萚:“家裡有人?”
江萚垂着的眼皮擡起,目光冷冰冰地,微蹙着眉:“什麼時候走?”
“工程款被人卷走了,我那房子當做賠款抵押。明早出差,想請你找律師幫忙打官司。”祝長風話鋒一轉:“所以你房間裡有誰?”
“好點的律師費用都比較貴,你怎麼請?”
祝長風:“賣車。”
江萚:“。”
挺慘。
方竹溪聽了一半,想了想,提着褲子從浴室裡走出來。
祝長風尋着那聲音扭頭一望,方竹溪拽着褲子的摸樣不禁令人遐想,他愣了愣:“我還以為誰呢,原來藏了個清純男大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