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以為綁了我,我媽就會出現吧。”
柳井無聲笑了起來,像是在嘲諷白宇的無知與天真。
按照事先的安排,程景早已遠渡重洋前往美國。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死心,非得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嗎?更何況我媽早已嫁為人妻”
“長青公館也都折價賣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不過是個被養在溫室裡的花朵,你懂什麼?”
白宇慢條斯理地回答,絲毫不在意眼前目光兇狠,欲掙脫束縛的柳井。
他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幾個男人走上前來,吩咐道:“不管用什麼手段,務必要讓他說出來。”
“是!”身後戴着口罩的男人颔首回應。
說完,白宇便擡腳往門外去了。
等白宇離開了,戴着口罩的男人朝打手們揮了揮手,示意打手們可以開始逼問了。
做完這些,他就走出了小屋。
眼看可以光明正大的對柳井動手了,肌肉男立馬朝柳井走過來,想借此機會教訓柳井。
身後的打手們一看肌肉男一馬當先,樂得清閑,紛紛讓開。
與其說打手們懶得對柳井動手,倒不如說,他們不敢。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程景隻是躲起來了,又不是死了。
再說了,程景作為曾經的江津霸主,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隕落了。
打手們就算再豪橫,也不敢随便在太歲頭上動土。
畢竟千金易得,小命卻難保。
不過,氣急攻心的肌肉男可沒想那麼多。
就在肌肉男即将走到柳井面前之際,小屋的門突然被人用力一撞,發出咣當的一聲。
這聲音聽得屋裡的人心裡一驚,紛紛朝門口看去。
隻見剛才那個戴着口罩的男人被人抵在門上,口罩也消失不見了,露出了他的臉。
他的脖子此刻還在那人的手裡,臉上的五官扭曲,顯然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白宇站在一旁,沒阻止,坦然的看着來人當着自己的面虐待自己的人,一點想要護短的意思都沒有。
被來人握住脖子的,正是他的部下姚銘。
姚銘的臉因為缺氧,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季總,手下留情!”
過了好久,白宇才出聲制止。
姚銘的脖子被放開了。
終于擺脫了桎梏,姚銘連站都站不穩,半跪在地,一邊大口呼吸,一邊咳嗽。
動靜之大,像是要把肺咳出來。
“喲,這才一會兒不見,柳井就被人綁這兒來了?不是我說,他可真夠丢人的。”
“白總,這事兒不會是你幹的吧!”
“……”
裡面的打手們一聽到外面的人說話了,紛紛退後,那反應明顯是因為認出了聲音的主人,不想惹火燒身,所以故意遠離。
柳井确信,這是一道他從來沒有聽過的男聲。
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柳井不免疑惑,到底是什麼人來了,居然吓得屋子裡面的打手紛紛退後。
問題是吧,那人甚至連面都還沒露!
……
來人正是季未一行人。
昊宇跟在季未的身後,眼神裡滿是傲慢不羁,甚至嚣張的當着白宇的面,握住姚銘的脖子,借此打他的臉。
他就是剛才說話的人。
眼看白宇妥協了,季未也不和他廢話,徑直越過癱倒在地的姚銘,進來了。
昊宇也跟着季未進來了。
餘下他們帶來的人并沒有跟上來,而是有序散開,包圍了整個小屋。
此刻昊宇的手裡拿着一根電棍,正發出“滋滋”的聲音。
季未剛進來,就看到躺在地上,被人五花大綁的柳井。
看到柳井的這副慘狀,季未皺了皺眉,擡起腳步朝柳井走過去,親自動手解開了綁在柳井身上的繩子。
看到季未那一瞬間,不知怎麼的,柳井那原本焦灼不安的心竟然慢慢平複下來了。
待看清屋裡的光景,昊宇笑了笑,轉頭對着白宇說:“白總,你要不要臉啊?長青公館都賣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問題是吧,你綁就算了,還找這麼多打手,怎麼,欺負人家小孩兒呢?”
季未沒有急着開口,而是而是專心緻志的解綁在柳井身上的繩子,絲毫不把外人當回事。
對于季未來說,這些人都是無關輕重的小人物,包括白宇。
他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打手們一個個心驚膽戰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惱了季未。
相比起戰戰兢兢,如同鹌鹑一樣的打手們,白宇倒平靜得多。
他看向柳井,不動聲色地繞開剛才的話題。
“季總不是早就不在程景手底下做事了嗎,怎麼今天會出現在這裡?”
季未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我要帶他走,勞煩白總行個方便。”
“怎麼,季總不是最厭惡程景嗎?這麼這會兒倒護起柳井了?”
白宇繼續與季未周旋,試圖挑撥季未與柳家的關系。
“季總,不如把柳井給我,我來幫你報仇,怎麼樣?”
白宇堅信,隻要自己給出的條件足夠了,季未一定會心動。
“不好意思啊,程總開了高價,讓我保他兒子。”
說完,季未冷冷的看了白宇一眼,眼神裡滿是殺意。
柳井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了。
季未朝柳井伸出手,看樣子是想扶他站起來。
柳井也不避諱,就着季未的手,忍着腿上傳來的劇痛站起來,随後自覺站到季未的身後。
“不管程景給你什麼,我都給你雙倍!”
白宇不死心,但又不敢當着季未的面輕舉妄動,隻好繼續和他談判。
“白總可真是大方啊,居然舍得為你大侄子下血本!”昊宇忍不住嘲弄道。
“所以她到底給了你多少?”白宇不依不饒
看樣子今天白宇勢必要問出一個答案來,不然不會罷休。
“她給的東西無價,你付不起!”
說完,季未後退一步,和柳井并排站着。
他也不嫌柳井身上髒,擡起柳井的手,毫不避諱的搭在自己肩上,同時右手繞後,扶住了柳井的腰。
見季未要走了,白宇依舊不死心。
“季總,你這麼做,不太厚道吧!”
“勝者為王,你要是有本事,就來我手裡搶啊!”
面對比他大了十幾歲的白宇,季未絲毫不懼,甚至還敢對着他出言不遜,盡管對方不久前才拿下長青公館,風頭正盛。
看到這些人把柳井折騰成這幅樣子,季未哪裡還忍得下這口惡氣。
“今天在場的人,誰也别想好過!”
話音剛落,季未帶來的人立刻就動了。
先前那些耀武揚威的打手們被拖出去了。
不一會兒,慘叫聲此起彼伏,夾雜着接連不斷的求饒聲。
“季總,您這是在做什麼?”白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季未,手上脖子上青筋暴起,看起來相當猙獰,甚至連面相都變了。
盡管他此刻很生氣,但依舊忍着,沒有發作出來。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打狗給主人看了。”昊宇笑着接過話頭,語氣裡滿是不屑,“畢竟白總這事兒做得也不光彩,居然對自己大侄子下手!這要是傳出去了,人家以後怎麼看您啊!您說是不是?”
昊宇本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這會兒見白宇吃了癟,肯定不願意放棄吐槽他的機會。
“季哥,别多事。”柳井扯了扯季未的衣角,小聲在他的耳邊說道。
柳井的聲音很小,為了讓季未聽到,他特意湊近季未的耳朵,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
季未甚至能感受到柳井的灼熱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朵上。
……
“昊宇,記得處理幹淨!”
留下這句話,季未就架着柳井離開了。
“得嘞!”昊宇笑着接他的話。
眼看談不成,白宇索性放棄了,任由季未來他的地盤季未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