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柳井悄悄跟在季未的身後,想看看他一聲不吭把自己扔家裡,到底要去幹什麼。
他這才發現,季未住的,居然是學區房!
季未下了樓,并沒有開他的那輛明顯價值不菲的車,而是像個老大爺一樣,慢悠悠走在人行道上。
陽光落在人行道兩旁的樹上,大片的陰影投射在季未身上。
街道兩旁的樹木挺拔而靜谧,仿佛在晨光中蘇醒過來,葉子上的露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街上行人稀疏,但已經有人開始忙碌起來。
一位老者推着破舊的自行車,車把上挂着一籃新鮮的蔬菜,他的臉上洋溢着平靜和滿足。
街角的報刊亭裡,店主正在整理新到的報紙和雜志,偶爾擡頭望向窗外,眼中滿是晨起的清新和期待。
陽光透過街道上的霧氣,形成一道道美麗的光束,仿佛是通往天際的金色之路。
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了清新的空氣和淡淡的花香。
這個清晨的街景甯靜而美好,陽光正好,一切仿佛都充滿了希望和生機。
這會兒正是學生去上學的時候。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走着,有的在低聲交談,有的在歡快地笑鬧。
他們的手裡還拿着熱氣騰騰的豆漿和油條,一邊吃一邊走,享受着片刻的安甯與清淨。
當一群青少年路過季未時,他們不約而同地朝他的方向投去了驚豔的目光。
不少女孩子的臉上甚至露出了羞澀的笑容,看他一眼以後又快速低下頭,走過後又戀戀不舍的回頭看他。
那看向季未的眼神,仿佛在欣賞着一幅美麗的畫卷。
“……”
個别穿着校服的女孩子甚至還鼓起勇氣和季未搭話,看樣子像是在要他的聯系方式。
出人意料的是,季未隻是朝對方溫和一笑,擺了擺手,拒絕了。
柳井:……? ? ?
目睹這一幕,悄悄跟在季未後面的柳井眼睜睜看着季未變成一隻高冷的孔雀,一邊肆無忌憚的開屏,一邊又擺手拒絕。
一想到這裡,柳井就被自己腦海中的畫面逗樂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突然,季未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毫無預兆的停下腳步。
出乎柳井的意料,季未并沒有第一時間回頭看,不然肯定會發現他。
隻見季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回頭,朝柳井之前站的地方張望。
柳井這會兒已經心有餘悸的躲到路邊的小餐館裡了,季未當然看不到。
小餐館的老闆一見柳井進來了,連忙扯着嗓子大聲招呼:“小夥子,吃點什麼啊?”
柳井這會兒本就心虛,生怕被季未發現,偏偏這老闆的嗓門又大,吓得柳井一哆嗦,汗毛都立起來了。
“老闆你小聲一點!”柳井連忙阻止。
“哎!好嘞!”老闆豪氣的笑了,笑容豪爽而真誠,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中氣十足的答應了一聲。
老闆是一個中氣十足的漢子,身材高大魁梧,仿佛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
他不拘小節,言語坦率直白,尤其是嗓門,簡直讓人難以忽略。
柳井:……
等他小心翼翼探出頭去觀察季未,卻發現季未已經擡腳走了。
就在柳井沾沾自喜時,走在前面的季未無聲彎了彎嘴角。
後面傳來的動靜那麼大,他想注意不到都難。
過了一會兒,季未在一個偏僻的紅綠燈路口停下了。
在繁忙的都市中,他站在一個偏僻的紅綠燈路口,仿佛與這個世界保持着一種微妙的距離。
季未慵懶地倚靠在燈柱上,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輕輕搖晃着手中的手機。
他的姿态随意而自在,仿佛在享受着片刻的甯靜。
他的目光下垂,眼神中透着一絲漫不經心。他的視線落在了地面上,或許在思考着什麼,或許在漫無目的地遊走。
周圍的喧嚣仿佛與他無關,他仿佛置身于一個屬于自己的小世界裡。
柳井藏在不遠處的轉角,一動不動盯着季未。
過了好久,季未依舊沒動。
柳井等得都不耐煩了,才看見季未上了一輛出租車,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柳井立馬從拐角處走出來,想跟上季未。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輛出租車出現了,停在他面前。
柳井想都沒想就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他對司機說:“麻煩跟上前面那輛車。”
司機聞言,笑了笑,回道:“喲,拍電視劇呢?”
“……”
柳井簡直無語了。
司機也不含糊,後腳就跟上去了。
車窗外的景象一再變化,逐漸由繁華變成遠離喧嚣的郊區。
柳井覺得不對勁。
他實在想不出季未來這種荒涼的地方,到底是為了幹什麼。
柳井隻是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當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前面的車已經不見了。
柳井立馬就慌了。
“不是說跟上那輛車嗎,你這是在幹嘛?”
司機不回答他,隻是和氣的沖他笑了笑,自顧自的開着車。
“什麼意思啊這是?”
司機還是沒理他。
柳井快被氣笑了。
“我要下車,你現在給我就停下!”
“放心吧,不會害你的。”
與黑臉的柳井不同,司機顯得異常冷靜,甚至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你說,我要是把你給綁了,你家裡人會出多少錢?”
柳井嗤笑一聲,回道:“我們家都一窮二白了,哪裡還有錢來贖我?”
“哦!那我再往前開一段,到地方了就撕票!”
“……”
見司機還有心思和他開玩笑,柳井懸着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據他了解,一個真正的亡命之徒是不會和将死之人廢話的,畢竟反派死于話多,是有依據的。
他也不搭話,任由司機載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