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銀川心不在焉地站在流理台旁洗菜,為了晚上他和母親趙語淩的晚餐做準備。
母親是高中語文老師,在邕甯一中任教,由于學校離家近,所以她一般晚上會回來。
突然,門鈴響了。
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解開圍裙就去開門了。
一打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人後,他原本溫和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隻見白家的管家姚銘一身正裝,彬彬有禮地站在門前,見到趙銀川那一刻甚至還微笑着向他颔首緻意,其恭敬的态度和之前在白家時的無視形成鮮明的對比。
想都不用想,趙銀川就知道他來是為了什麼。
“說吧,白宇又要我幹什麼?”趙銀川懶懶的靠在門框上,絲毫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
姚銘笑了笑,沒有把趙銀川的無禮放在心上,仿佛已經習慣了。
“既然你都開口問了,那我就直說了。”
“銀川,還請借一步說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銀川再不想讓他進來也不得不屈從,畢竟哪有把“客人”堵在門口談話的道理。
算了算時間,趙語淩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回家,于是他耐着性子後退一步,讓管家進來了。
他一進門,毫不掩飾的打量了一番這個設計簡約,看起來空間不怎麼大的房子,臉上一直保持着若有若無的微笑,讓人摸不準他的真實想法。
“姚叔請坐!”
趙銀川打斷了他的審視,他并不想知道這些人到底會在心裡怎麼想他和他的母親。
姚銘在沙發上坐下之後,趙銀川也在他的對面坐下了。
“好了,現在可以說白宇讓你來找我是什麼事了吧!”
趙銀川沒有拐彎抹角的試探,一上來就直接開口詢問來人的目的。
很顯然,他并不想和姚銘有過多的交際,也不想委屈自己去虛僞的應付白宇的人。
姚銘怔了一下,臉上的微笑險些維持不住。“這是哪裡的話,白先生他想念兩位了,又苦于沒有時間,于是隻好讓我跑一趟……白先生他還是很在意兩位的,順便借着這次機會讓我來問問兩位生活上有什麼難處沒有。”
說罷,他朝屋子裡掃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他嫌棄這個房子。
趙銀川偏過頭去,嗤笑一聲,“他是什麼德行我會不清楚?你當我傻嗎?”
“有事就說事,别在這兒給我打感情牌,我可玩不起!”
姚銘徹底繃不住了。
“是這樣的,白先生讓我轉告你,務必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内控制住柳井,争取讓白先生掌握主動權。”
“柳井不是讓人半路給截殺了麼,怎麼可能還活着?”趙銀川發出疑問,他以為柳井早就死在了甯玄的手裡。
姚銘笑了笑,眼裡精光一閃,“你怎麼知道柳井出事了?”
趙銀川頓感不妙,原來這件事還沒有弄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聽說的,周圍的人都在傳他被車給撞了。”
趙銀川面不改色的說慌,企圖瞞過姚銘。
“那你要失望了。”姚銘笑了笑,顯然沒有把剛才趙銀川的話放在心上,“他還活着呢,隻不過吃了些苦頭。”
“銀川啊,你也不必有壓力,半個月時間确實太短了,但白先生也沒有辦法,這你是知道的。”
“畢竟程景那邊有動靜了,柳衍這個定時炸彈也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趙銀川一聽,完全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
他低垂着眸子,眼裡醞釀着某種情緒,“你的意思是白家和趙家被程景手裡的東西給威脅到了吧。”
“連個喪家之犬都怕啊。”趙銀川笑了起來,像是在嘲諷白宇和趙震勳的懦弱膽小。
姚銘聽到趙銀川這樣說,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也無法反駁趙銀川。
他覺得現在的趙銀川變了,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變了,總之就是怪怪的。
“甯家呢,有什麼動靜嗎?”
姚銘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趙銀川這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