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抱着腿,蜷縮着身體,坐在櫃子裡一動不動,低着頭,任憑長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視線。
她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連門外響起敲門聲也未曾察覺。
記憶裡的她那時剛被自己那見錢眼開的母親悄悄賣給甯允珲,因為不知天高地厚,加上這種靠出賣色相才能吃飽飯的日子讓她感到惡心,于是她總想逃出去。
毫不例外,她每次都會被抓住,然後打得半死,然後拖回來關着繼續折磨,直到她跪在甯允珲面前,低聲下氣苦苦求饒為止。
後來她終于學會了順從和假裝乖巧,可自從她成年以後,甯允珲卻對她不感興趣了。
她樂得清閑,視線卻總是不經意間穿過人群落在甯家的一個少年身上。
少年眉目如畫,如同從瑤台上下來的男仙子,一頭黑色長發及腰,用一條絲帶綁着。
他總是穿一些輕薄寬大、半透不透的衣服,冬天也是如此,配上他高挑纖細的身材,實在讓人挪不開眼。
她看見了杏花下的甯玄,指着他問甯家的男仆那個少年是誰?
男仆回答她那個少年叫甯玄,是家主甯允珲的搖錢樹,說這話的時候,男仆眼裡滿是不加掩飾的色欲,好似一匹餓狼看着一塊鮮紅的肉。
阿芷以前不懂為什麼一個家仆都敢這樣意淫這個家的小主人,後來她懂了。
自從她有了些許自由、開始關注這個少年以後,她發現來甯家和甯允珲談生意的男人們總是在達成合作以後急切的奔向那個叫甯玄的少年的房間。
來的人裡,很少有獨自去甯玄的房間的,基本上都是三五個人一起去。,第二天淩晨再離開。
每逢有人去找甯玄,路過他房間時總會聽到斷斷續續的求饒和抽泣聲,一直持續到深夜。
這些人每每來一次,她就幾天都見不到甯玄,再見到這個少年時,她總會透過他的衣服看到他身上大片大片的淤青和擦傷。
但凡是個經曆過那種事的人都知道那是怎麼來的。
她很心疼這個少年,因為透過他,她看到了自己。
少年被甯允珲看得很緊,無論他做什麼都有人跟着,可以說基本上沒有什麼自由。
隻要甯允珲不高興,就會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打他一頓,卻不刮花他的臉,也不會在他身上留疤。
他有兩個哥哥,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個因為惹了事被人給砍死扔在家門口,另一個整天窩裡橫,尤其針對甯玄。
在甯允珲看不見的地方,他總是用一些粗鄙下流的話來罵少年甯玄,時不時還會動手在甯玄身上摸來摸去,眼神放肆的在他身上遊走,甯玄也不反抗,隻是低着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