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點休息。”小四臉上火辣辣的,再也顧不上其他,說完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病房,也不好意思再多看柳井一眼。
他手足無措,默默的關上了病房的門後,身體靠在緊閉的房門上,手放在門把手上,低垂着頭,安靜的看着地面出神。
房間内,陳瀾在小四開門的那一刻就醒了。
他茫然的看着不遠處的柳井,有些雲裡霧裡。
柳井連一個眼神也沒給陳瀾,察覺到他審視的目光後徑直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床位上,背對着他躺下了。
江苑市公安局
沈鋒單手摘掉眼鏡,伸手按了按發漲的太陽穴,就着外套,在辦公桌上趴下,準備眯了一會兒。
那些沒回家的警員用兩張椅子拼起來,搭成一張簡易的床,就這樣湊合着睡了。
320國道的嫌疑人之一的寶馬車主目前已經查明了身份,正是江苑市明珲集團老總的長子甯勿。
另外,從警方掌握的種種證據來看,甯勿的殺人嫌疑最大。
不過很遺憾,甯勿目前已經失聯,和另外一個嫌疑人甯玄一樣。
與此同時
阿芷慵懶的坐在真皮沙發裡,姿态優美,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尖輕撚自己的頭發。
除了那些侍候在旁邊的侍從外,整個會客室隻有阿芷和阿芷帶來的一個打手以及一個小孩以外,就沒别人了。
她面前的茶幾上擺放着一個半大的籠子,籠子裡關着的十幾隻倉鼠,正在進行激烈的厮殺。
厮殺結束,勝利者圍着奄奄一息的敗将,發出像老年人的奇怪噗噗聲,同時夾雜着輕微的吱吱聲。
阿芷擡眼一看,隻見一群倉鼠圍着剛才那兩隻倉鼠撕咬,正在吃它。
這兩隻被吃的倉鼠當中,其中一隻已經被吃幹淨了,隻剩下一灘血迹和半截尾巴。另外一隻的四肢已經被吃得幹幹淨淨,鼻子裡、嘴裡兀兀冒着血。
阿芷看着那隻剩下的、皮被咬掉好幾塊的倉鼠,隻覺得它傻乎乎的,連反抗都不會。
阿芷的對面坐着一個十七歲左右的男孩。
男孩說他是東陸會所的,所以她猜測他的爸爸或者某個親人應該是負責人之一。
那個男孩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面前籠子裡的血腥場面,連眼都不眨一下。
察覺到阿芷在看他,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大大方方的擡起頭來沖阿芷笑。
“這是你養的?”
“嗯,姐姐你看它們可愛嗎?”
男孩眨巴着他的眼睛,顯得殘忍而真誠。
“那隻倉鼠要死了,你不管管嗎?”阿芷忍着生理上的惡心,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與穩重。
她當然知道,這是那些人特意做給她看的。
因為自從她來到這裡以後,除了這個少年,沒再見過任何人,包括那些所謂的負責人的手下。
“不會死的”,男孩突然擡起頭來看着阿芷,“姐姐,你真是太笨了,它死不了的。”說完,他笑嘻嘻的直接把手伸進開了門的籠子,抓住了那隻渾身是血的倉鼠後把它從倉鼠堆裡拽出來。
他的臉上滿是興奮,先是拿出一個食盆放在那隻快要死了的倉鼠面前,接着把倉鼠放在桌上。
這隻可憐的小倉鼠渾身上下都在冒血,四肢也隻剩下殘根。
它看到食盆以後,毫不猶豫的利用自己四肢附近已經露出紅色肌理的肌肉蠕動,奮力的朝食盆拱去,像隻廁所裡的蛆。
阿芷有些驚訝,它本該死的,為什麼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