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宇也不客氣,用不着季未招呼就自己過來了,無奈季未這缺德玩意兒霸占了一整張沙發,他想躲都沒地方躲。
當着外人的面,他沒法叫季未挪開,隻能咬咬牙,在白宇旁邊的那張沙發上坐下。
“白總今天來,有什麼要緊事嗎?”季未接過管家遞來的茶水,輕輕擡起頭來,視線對上白宇。
他當然知道白宇來找他是想幹什麼,也知道此刻白宇心急,所以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隻要不涉及白家的根本,白宇都會答應。
季未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一邊挖坑,一邊友善的朝獵物招手,用自己鮮豔的毛發作為誘餌,吸引獵物接近,引誘他們心甘情願的往下跳。”
果不其然,白宇按捺不住了,“聽聞季總與中恒合作了,在下覺得意外,忍不住想加入你們,也好從中分一杯羹,就是不知道,季總願不願意給白某這個機會?”
見白宇上來就開門見山,不和他兜圈子,季未松了一口氣,索性把話挑明,準備速戰速決。
“白總真會說笑,我隻負責産品的營銷和推廣,至于版權,商标以及核心技術,全都被趙老子攥在手裡,誰是龍頭,您會看不清嗎?”
昊宇像個老大爺一樣蜷縮在沙發裡,也不接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雖身在其中,卻不參與進去,像個局外人一樣看兩人推杯換盞,覺得好不憋屈。
白宇也不是什麼善茬,見季未沒有直接拒絕,他也不放棄。為了達到目的,他撕下臉上那張僞善的面皮,露出了真容,“事到如今,季總還不明白嗎?誰是龍頭,您說了才算啊!”
白宇朝身後揚了揚手,姚銘會意,從随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夾,恭敬的遞到白宇面前。
白宇接過文件夾,放在兩人中間,見季未不為所動,他又往前推了幾分。
“趙家隻是一隻外強中幹的紙老虎,又是家族企業,根本不信任外人,餘下的小輩們隻知道争奪家産,沒有一個能挑得起大梁。”
“等趙老爺子駕鶴西歸,指不定得鬧成什麼樣呢!”
“難道季總您真的舍得把東陸的未來壓在這些人身上?”
“所以呢,您想說什麼?”對上白宇,季未也不顯得慌亂,反而遊刃有餘,像極了當初殺伐果斷的程景。
“那就要看季總您想要什麼了?”
季未本來打算裝傻充愣的,誰知白宇直接點出來了,他也不再回避,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我是個無利不往的商人,誰給的多,我自然會優先選擇誰,要是都不滿意,那就耗着。”他話音一轉,繼續道:“沒關系,反正我耗得起,倒是你們……”
白趙兩家和季未之間本就有罅隙,雖然三方勢力之間,誰也不信任誰,但出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他們還是會頂住壓力,選擇結盟。
原因無他,季未是新生一派,暫時還沒有與白趙兩家同時抗衡的能力,雖然頂得住兩家的施壓,但若是想一舉扳倒其中一家,尚且需要積攢實力。
可他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恰逢長青事發,白宇獨吞紅利,使得趙家不滿。兩家的關系搖搖欲墜,終成風雨飄搖之勢。隻要季未抓住時機,那麼他成為這場角逐的最後霸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三方之間,人人都是一對二,人人都有可能被所謂的盟友背叛,成為衆矢之的。
白宇聽完,痛快的笑了,“既然如此,白某務必要讓季總滿意了。”他頓了頓,繼續道:“我知道季總您想要什麼……”
季未頭也不擡,“說來聽聽。”
“事成之後,趙家的資産盡數歸于你的名下,我分文不取。屆時,您将超越程景,成為江津地區無可比拟的存在。”
“金錢,名譽,地位您都有了,柳井一個毛頭小子,自然也會折腰,心甘情願的供您驅使。”
“所以,季總意下如何?”
果不其然,白宇還是一如既往的弱智,都走到現在這一步了,還以為他做這些是為了報複程景,讓柳家蒙羞。
他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想這老狐狸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誰不知道趙家樹大招風,行事作風也張揚得不行,警方早就看不慣了。
隻要趙家露出破綻,警方會立刻着手清算,屆時,誰敢将趙家的東西據為己有,誰就是在和警方作對。
他季未可不傻,當然知道趙家的東西來路不幹淨,經不起推敲,要是貿然下手,隻怕會惹禍上身。
季未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語氣冰冷,“既然如此,我們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昊宇,送客!”
昊宇正在看樂子,冷不丁聽到季未叫他的名字,連忙答應,身體卻不動,象征性說了幾句,“白總,請吧,我就不送了。”
聞言,白宇的眼角抽了兩下,“季總這是什麼意思?”
“要談就請拿出誠意來,我說了,我是商人,無利不往。”
“那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