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宇不吃他這套,可還是忍不住,主動将那天的場景繪聲繪色地描述出來:“我進去的時候你們倆正在洗澡,剛好浴室門沒關,哎呀,還真是滿園春色關不住!你倆還挺會玩兒的。”
“我看見你蒙着眼睛,醉得連腿都站不直,整個人挂在人家身上,差點被人扒個精光。那狐狸精抱着你,手裡還握着你的……”
“别說了!”柳井的臉燒得厲害,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他别扭地扭過頭去,不再看昊宇一眼:“除了你,還有誰看見了?”
昊宇就知道柳井是這個反應,笑了笑,繼續給他下套:“這是另外的價錢。”
柳井肺都快氣炸了,耳朵根也憋紅了,恨不得把昊宇套上麻袋打一頓解恨:“你要多少?”
“十萬封頂,再加上先前的買斷,一共十萬一千五百元,請問您這邊打欠條還是刷卡?”
“……”
柳井氣得轉身就走。
“别走啊,又沒說不讓你壓價……”
“和你廢話這麼久我也有病。”
“得,你愛聽不聽……”
……
柳井最後還是給昊宇打了欠條,不過簽的是季未的名字。
眼看目的達成,昊宇簡直樂瘋了,扔下一句“季未也看見了,你自己問他去吧!”就拿着欠條跑路了。
“……”
季未雙手抱臂,懶懶地依靠在門框上,眼裡含笑,溫柔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柳井在發現他的下一刻冷哼一聲,立刻轉過頭去,大步走向沙發。
天已經徹底黑了,海上突然刮起大風,像隻索命的冤魂,不停的拍打窗戶,混雜着雨聲和雷聲,難免會讓人不安。
“你皮膚白,穿這個顔色很好看。”這是季未進門後說的第一句話。
柳井不理人,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季未也不惱,自顧自走到柳井的身旁坐下。就在柳井要起身離開的那一刻他突然伸手,用力攬住柳井的腰,稍稍使勁,将他固定在原處,動彈不得。
“别生氣了,等回去我送你一艘遊艇賠罪,好不好?”
柳井固執地别開視線,嘴硬道:“不稀罕……”
季未臉上的笑意不減,放在柳井腰上的手卻緩緩向上遊走,最後落在柳井修長的脖頸上。他一邊用大拇指繞着柳井的喉結畫圈,一邊五指緩緩用力,像是要把柳井逼到窒息。
“昊宇剛才說什麼了?”
“他說的話你問他啊,問我幹什麼?”
“可我隻想聽你說。”
說話間,季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柳井不堪重負,這才不情不願的轉過頭來面對季未,不由分說就對着他臉抽了他一巴掌。
季未果然松手了。
“你他媽是想掐死我嗎?”
見柳井終于有反應了,季未挑眉一笑,突然湊上去親了一口柳井的唇角,趁他沒反應過來,一把将他摟進懷裡:“你自己欠的賬,為什麼簽我名?嗯?”
“簽你名怎麼了?你又不是出不起。”
“可我不想替你出這個錢,誰叫你背着我出去找人!”季未把頭埋進柳井的頸窩,他的聲音像深谷寒川上吹來的風,裹挾着一潭靜水,被冰雪灌滿了涼氣。此刻冰層開始松動,靜水也開始翻湧,涼風在穿過袅袅升起的白煙時,映射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呵,我隻是醉了,又不是死了,那女孩兒我根本就沒碰!”
“沒關系,我能理解,你隻是喝醉了,剛好有一個花季少女願意送你回去休息,然後她把你送進酒店,還隻開了一間房……我相信你,你不用解釋那麼多的。”
柳井:……
這話說的,白的都被季未描成黑的了。
“我真的什麼也沒幹,她是我同學,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我能做什麼啊?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真的發生了什麼,那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别人也管不着。”
“那我呢?”季未越演越來勁,看樣子今天非要柳井給出一個說法不可:“我和你也是你情我願的,怎麼不見你為我說兩句?”
“你?”柳井突然冷笑一聲,忍不住在季未面前爆了粗口:“你他媽脫了褲子就上,什麼時候問過我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