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小孩倔強地舉着手中兩枚錢币。

這是阿斯特萊第二次見到這個将會在未來成為光明神的小孩。

“你怎麼找到我的？”阿斯特萊問。

阿斯特萊是打算再看看這小孩，但沒想這麼快，因為昨天他們倆才剛見過。

小孩回答：“你的衣服太特殊，我一問就知道你住在這裡。”

阿斯特萊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棧自己稍微滿意的，一次性就租下好幾年，當時付錢的時候這家客棧的老闆都笑皺臉了。

“好吧。”阿斯特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并未接下小孩遞過來的錢币，“錢我就不要了，你明知道我是用魔法變出來的錢，不是真的錢，這樣你還要把你手中的真錢拿給我嗎？”

“對！”小孩啪的一聲把錢币按在桌子上。

“你知道自己已經窮的快活不下去了嗎。”阿斯特萊拿起錢币摸了摸。

小孩倔強地不肯回話。

“你叫什麼名字？”阿斯特萊故意湊近了小孩。

小孩原本不想回答，但耐不住阿斯特萊一直盯着他：“德斯蘭，我叫德斯蘭。”

“我叫阿斯特萊。”阿斯特萊告訴德斯蘭自己的名字。

“我……我知道了。”德斯蘭扭過頭不肯看阿斯特萊一眼。

“唉。”阿斯特萊裝模作樣歎了口氣。

“怎麼了？”德斯蘭又把頭扭回來，盯着阿斯特萊看。小孩還是心軟。

阿斯特萊在德斯蘭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注意到德斯蘭眼睛有些腫，手臂上擦傷比較嚴重：“昨天發生什麼了？”

德斯蘭當然不願意告訴一個才見過兩面的陌生人，他對陌生人說話總是帶刺的：“關你什麼事！”

“呵，小屁孩。”德斯蘭一句話給阿斯特萊氣笑了。

阿斯特萊不是個會忍耐的性子，當即揮手就給德斯蘭腦袋來了一下：“我好心好意地問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啊，小子。”

德斯蘭一個踉跄，撲騰幾下。

“你！”德斯蘭怒目而視。

阿斯特萊：“啧。”

阿斯特萊勉強耐下性子：“我是真心想幫你。”

德斯蘭……德斯蘭還是不信。

阿斯特萊：“欸，小子，我純粹就是同情你，你别給我擺臭臉啊，你再擺我就不幫你了，不是？你根本沒什麼我好圖謀的，你在謹慎些什麼？”

德斯蘭：“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阿斯特萊抽抽嘴角。

“不論如何，我猜測你現在應該也無路可走了吧，就算我對你有所圖謀，我這條路也應該是你唯一能走的路吧。”阿斯特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或許是德斯蘭權衡了利弊，在他仔細思考了一會後表情倒是緩和很多。

阿斯特萊也是真的累了，他就知道自己一點也不适合與小孩相處。

“好了，我想知道你昨天回去之後發生什麼了。”阿斯特萊順手将德斯蘭手臂上的傷恢複了。

阿斯特萊真的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學着黑暗魔法做治愈别人的事，除了自己誰能做得出來。

德斯蘭沉默半晌：“我媽媽去世了，就在昨天。”

“本來就我和媽媽兩個人生活，一開始還能勉強過得去，但是直到我媽媽生病了，我們的生活就變得艱難，本來我去找過聖殿的牧師，結果……結果……”德斯蘭捏緊了拳頭，語氣有些哽咽。

“那個牧師到我們家來看一眼就走了，他甚至連試一下都不願意就說沒救了，我求他也沒用。”

“昨天我趕回去見媽媽，我……我見到媽媽的時候她……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眼淚溢滿德斯蘭的眼眶，他狠狠擦去。

阿斯特萊歎氣，過去一把抱起德斯蘭，德斯蘭的眼淚根本停不住，阿斯特萊拿起袖子替德斯蘭擦幹。

“别哭了，以後你跟着我一起好吧，跟着我要什麼有什麼。”

德斯蘭霧蒙蒙的眼睛望着阿斯特萊：“你連錢都是假的，你能有什麼？”

阿斯特萊氣憤：“這錢怎麼就假的了，我隻要還活着這錢就一直在。”

更何況阿斯特萊要活上萬年，到時候這國家都不是現在的國家了，這錢币能延續到它沒用為止。

“那你别死了。”德斯蘭緩過來了。

阿斯特萊自信開口：“想多了，别人都死光了我都不會死。”

德斯蘭聲音有些沙啞：“我信你一次。”

阿斯特萊得意洋洋：“我當然是值得信賴的。”

“幾歲了，小孩。”

德斯蘭嗆聲：“你才小孩，我十一了。”

“切。”阿斯特萊對此表示不屑。

“你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多少！”德斯蘭不滿。

“我？我比你大一千多歲。”

德斯蘭眼球還帶着血絲，他就這樣翻了個白眼：“誰信啊。”

此刻的德斯蘭還不知道，阿斯特萊說的是真的。

“叫聲哥哥來聽聽？”

“滾！”

“死小孩，這麼兇？！”

……

“好好跟着我吧，德斯蘭。”阿斯特萊最後以這句話為終結，暫時停止了兩人的對話。

德斯蘭和阿斯特萊兩人的命運就從此刻開始纏繞在一起。

——

“你去洗個臉，髒兮兮的。”阿斯特萊看着乞丐臉這麼髒，有點嫌棄。

鑒于兩人與自己的實力差距，乞丐忍了，他乖乖找水池把臉抹幹淨。

看着乞丐的臉，阿斯特萊終于知道那份熟悉感出自于哪了。

“哇哦，你懂我的意思嗎，德斯蘭。”阿斯特萊意味不明的贊歎一聲。

德斯蘭懂阿斯特萊的意思，他眼眸深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