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子弟進祖龍遺地的必進之所便是祖龍塔。
祖龍塔位于遺地正中的位置,塔共九層,如能登頂,境界必有顯著的突破。
到達祖龍塔下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年,衆人除了狼王外,實力都有精進。
祖龍塔深處火焰盆地正中,氣溫高的吓人,一陣陣熱浪襲來,即使靈力護身都有些無可奈何。
君祁坐在慕白的背上,拿着一柄折扇,不斷扇着風。
這扇,場中人也許都不認得,但換做任何一個龍族人,都知道此物。
這是文澈的扇子,上好的白玉為骨,扇面所畫,龍城之上,一隻銀龍立于一隻紅龍之上,仰天長嘯,天空中天雷翻湧,此畫栩栩如生仿佛當年場景重現。
君祁出生之時,文澈正在閉關并未在場,母親與妹妹遭此算計,自己卻茫然不知,這也是之後文澈愧疚所在。所以他便尋了族内畫師将場景重現,随身攜帶。
君祁臨進祖龍遺地的前一晚,去地宮看望文澈,她端正的跪在寒玉床前,就像往常一樣說着話,“哥哥,小七長大了,此行勢必尋得升龍骨。”
話落,身後傳來腳步聲,君祁轉身看去,是玉秋梓。對方緩緩走到君祁身邊,将一個錦盒放在君祁手中。
君祁還是不敢面對玉秋梓,側開視線,喚了一聲,“嫂嫂”
玉秋梓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罷了”,說罷打開錦盒,“他之前最喜歡這把扇子,你這次帶着吧。”
君祁含淚伸手從錦盒中拿出折扇,狠狠地握着,隐忍着不想哭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玉秋梓歎了口氣,上前一步抱着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遺地兇險萬分,不要莽撞,你要是有了什麼事,我跟你哥哥,不會原諒你!”
君祁聽聞,用力抱住了玉秋梓,情緒宣洩,眼淚流了下來。
祖龍遺地内。
君祁思緒飛遠,玄衣勾勒着筆直瘦削的脊背,眉心微皺,一旁的狼王見此情景,“你哥哥可不會像你這般愁眉苦臉,他總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樣子。”
君祁聽此,收了扇,扭頭看向狼王,搖了搖頭,“我自是無法輕松,萬般辛苦就是為了能讓哥哥醒過來。”
“你心智堅韌,會取得好結果的。”
“多謝前輩。”
不多時便到了塔下,君祁跳下來摸了摸慕白的大腦袋,“我進塔這些時日,你要好好聽前輩的話。”
慕白拱了拱君祁的手算是答應。
君祁又跟狼王父女道别,靈心面漏擔憂,“姐姐一定要小心!”,君祁摸摸她的頭,寬慰着靈心。
轉身來到了機關前,古樸肅穆的龍頭仿佛緊緊盯着君祁的一舉一動。
君祁輕咬指尖,手指借勢一彈,一滴血滴在龍頭眉心,龍頭咆哮張嘴,露出一個石盤,君祁将手伸進龍嘴,轉動石盤,一旁的塔門也随之打開。
君祁向衆人揮了揮手,沒有任何猶豫的踏了進去。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灰塵的味道,君祁用袖子捂住口鼻慢慢走着,走到中央,等待着第一層的試煉。
場中狂風驟起,君祁吃力的維持着身體的平衡,但還是搖搖欲墜,思索間,一隻冷箭破空而出!
君祁一個翻身躲過,但身體已經被狂風吹得站不穩,連退了幾步。
又一隻箭直奔君祁面門而來,腳下遊龍步一使,冷箭擦臉而過,這次并未給君祁穩下來的時間,數隻箭再度飛出。
幾回合下來,衣袍已經被撕破多處,冷箭停了下來,君祁穩住身形,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袍,“好家夥,上來就這麼刺激。”
狂風減弱,君祁卻深知試煉不可能輕易結束,果不其然,如雨般的冰刀轉瞬而至。
君祁見已無處可退,隻能站定身形連轟數拳,二者相撞化為塵埃。
攻勢一波接着一波,雖然對君祁沒什麼威脅,卻也将她累的夠嗆。
而祖龍塔的試煉還在後面...
時光荏苒
祖龍塔第九層,迎來了一位新的年輕人。
一隻黑色雲龍靴踏了進來,君祁經過月餘的試煉,氣質徹底蛻變,步履堅定,靈力内斂,比起之前的瘦削,現在看來精壯了不少。
頭發為了方便戰鬥,被一頂小巧的白龍冠束着,手中還是那一柄扇子,隻不過沒再搖着。
君祁進來後,先舒了一口氣,“終于最後一層了。”
祖龍塔共九層,之前的八層皆是依據祖龍術而演化的外煉技考驗,君祁借此将自己的祖龍攻術提升了一個大台階。
但這心法,放在第九層,也意味最後也是最難的考驗。
君祁走在廳中央的蒲團上,盤腿坐下,一手置于膝上,另一手輕握折扇也搭在膝上,輕輕閉上眼睛,語氣中有不容置疑的決心,“來吧!”
蒲團緩緩冒着金光,将君祁包裹。
君祁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在脫離自己的軀體,短暫的一瞬,等君祁再醒過來,眼前的一幕讓她震驚,這是在文澈的澈水宮花園中。
還是那華麗非凡的殿宇樓閣,花園中種着許多名貴的草木花朵,美不勝收,一個小女孩正在族人的保護下玩耍着。
這個小女孩君祁從未見過,不過容貌倒是與自己有些相似,但又有些像玉秋梓,君祁雖好奇,但也沒走上前,而是遠遠的望着小女孩。
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怎麼樣,你的小侄女,可愛嗎?”
君祁聽見這個聲音的瞬間,眼中就湧滿了淚水,她已經太久沒聽過文澈的聲音了。
她慢慢的扭頭看去,仿佛生怕自己轉快了,是場夢。
視野裡的文澈,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
文澈看見她哭,像以前那樣,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小七這麼大了還愛哭鼻子。”
君祁顫抖着張嘴,“三哥....真的是你嗎?”
文澈和煦的臉龐,在聽見這句話後,突然陰沉了起來,“是我啊,小七,你不認識你的哥哥了嗎?”
君祁見對方情緒轉化如此之快,急忙答到,“怎麼會不認識哥哥,我隻是...”
文澈卻突然嘴角一牽,一雙眸子看着她,“你隻是什麼?你隻是害死我了對不對?”
君祁聽見這句話,如遭雷擊,臉上隻剩下錯愕,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文澈見她這樣,卻并沒準備放過她,而是一步步的靠近她,邊說邊指着遠處玩耍的小女孩,“我的好妹妹,你看看,我本可以家庭和睦,繼承龍族,現在呢?隻能留在這陰暗之地,怎麼,你過的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