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意朝堂,以你的心智,必能猜到我剛剛在陛下那提到你,你此時出現,怕會引起他的疑心。”就如這上官昊能知曉她跟上官雅鈞的争執一樣,上官雅川第一時間出現在殿外,上官昊自然也能知道。
上官雅川點頭,一雙眸子看着君祁,“我是猜到,但我更想見到師尊。”
君祁的眼睛瞬間睜大,耳朵也紅了起來,“你..你..你在說什麼?”
“疑心什麼的比不上我對師尊的擔心,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上官雅鈞氣惱之下定會侮辱你,皇室親族之間全是爾虞我詐,但師尊不一樣,是真心關心我的,所以我也不管那些爛事,隻想來看看師尊。”
君祁沒言語,視線掃向一旁。
上官雅川見君祁不說話,彎身去看君祁的臉,“師尊是生我氣嗎?但我不會改的。”
君祁這次所幸沒理她,擡步就走,卻被上官雅川一把揪住袖子,“師尊,我要去前線了。”
君祁驚訝看她,眼神中還帶着生氣,今日被上官昊突然喊來,所以還沒來的及看今日的情報,她去前線為何不跟自己先商量一下?
上官雅川自然也看到君祁眼中的愠惱,心中一暖,手又将君祁的袖子攥緊了些,“并非不跟師尊提前商量,隻是今日事發突然,幾下便被推在了那個位置上。”
君祁舒了口氣,“此事不是議事的地方,等你晚上來的時候再說吧。”,說完看了看自己袖子。
上官雅川急忙松開手,“一時心急,師尊莫怪,今日下午沒事可處理了,我與師尊一道回吧。”
君祁點了點頭,二人坐上宮車返程。
官兵開道,老百姓湊上來看熱鬧,有喝了些酒的人說道,“這車上,可坐着天下最美的兩個人!”
一旁的酒友急忙喝止他,“不要命了,天師和公主也是你可以議論的!”
二人從在車裡坐着倒是也聽不見這些議論。
上官雅川突發奇想,“師尊,我就說怎麼這麼熱鬧,今天是乞巧節!我們去轉轉吧!”
“轉轉?去哪轉?”
“師尊,你不會還沒出來轉過吧?”
上官雅川這麼問,倒是沒想到君祁真的點點頭,她急忙喊來侍女安排。
許是經常出宮,輾轉幾下,她們二人就從沒人關注的地方下了車,兩人換了尋常女子的裝束,帶了面紗,往集市中走去,集市上各種手工藝品,美食小吃應有盡有,比起龍族集市上的妖刀,妖獸,靈石珍寶,人間的小玩意倒是更精緻可愛。
這些東西很快就吸引了君祁的注意,她的眼睛這看看那看看,上官雅川就不一樣了,她負責給君祁掏錢,君祁在哪個東西上停留時間長一點,一定會被買下來,後面跟着的侍從很快拿滿了雙手。
君祁勸她,“我隻是沒見過,好奇罷了,并不是要買。”
“既然好奇,買下來好好研究下,更有利于師尊了解凡塵俗世。”上官雅川甜甜的笑着。
君祁笑着搖搖頭,視線很明顯的不再四處看,上官雅川被她的舉動逗得笑個不停。
不過沒多久,君祁便又被一個東西吸引了眼神,那是一家賣花繩的。
上官雅川拉着君祁走到小攤前,七色的繩線相互纏繞編織在一起,精緻漂亮。
老闆見有了生意,堆笑着介紹,“二位姑娘,買花繩吧?送給心意相通的小郎君,兩人同時佩戴就能長長久久呢。”
君祁頓了一下,“不用了。”說完便離開。
上官雅川急忙挑選了兩根,問道,“戴手上就行?”
“姑娘,這個随意,戴手上,代表兩個人相攜一生,戴腳腕上也行,不過這寓意更癡纏些,代表鎖着對方,不讓對方離開的意思。”
上官雅川招呼着侍女付錢,自己拿着兩根花繩追了上去。
很快集市逛到頭,兩人也逛累了,便要回去。回了天師院,道童幫忙将今日買來的吃食放入盤中,溫了一壺酒便下去了。
君祁和上官雅川對坐,上官雅川幫君祁斟酒,“師尊,太子想我死不是一天兩天了,今日那局勢,我不同意便不合适。”
君祁點點頭,在剛剛等上官雅川更衣的時候,她便讓道童尋了今日情報來看,邊關戰敗,老将不願,小将又難以服衆,需得找個位高權重的人一同前去,太子黨、公主黨各占了小半朝堂,太子黨提議讓上官雅川去,公主黨自然不肯,直說太子去更使軍民振奮,但一些本來中立的保守派認為太子是國嗣,不能置于危險中,最後聯合太子黨建議帶脅迫的讓上官昊同意了。
君祁看着對方,溫聲問,“你可有應對之法?”
上官雅川嘴角輕牽,“師尊,好歹徒兒也在這朝堂中浸潤許久,還能這點實力也沒有嗎?放心,我不僅會平安,還會帶着軍功回來!”說完将酒杯往君祁手邊推了推。
君祁拾起酒杯飲盡,“你有把握自然是好,但還是要小心行事。”
“知道啦。”
兩個人今天許是高興,喝着喝着都有了醉意,弦月爬上夜空,天邊綴着幾顆星,亭中燭光溫柔,君祁看着眼前人,看着看着,眼前便有了濕意。
上官雅川見她這樣,走到身前來,蹲在地上,擡頭看她,“師尊,我不是别人,我隻是我自己。”
君祁的手微微顫着摸向她的臉,“自然,你隻是你。”手卻沒向前一步。
上官雅川自己将臉貼上來,“師尊,我走了以後,你要按時添衣,不能仗着自己是修煉之人就不注意。”
君祁感受着手指傳來的細膩,“知道了。”
上官雅川突然想到什麼,從袖中取出兩根花繩給君祁看。
君祁眼神暗了暗,“怎麼,你有想送的小郎君?”
上官雅川搖搖頭,“師尊,憑什麼他說送給誰就隻能送給誰,這個花繩對我來說,是送給師尊的。”
君祁詫異,指了指自己,“我?”
上官雅川直起身,将君祁的手放好,花繩穿上來系好,“我就不綁師尊的腳了,戴手上就好了。”
“綁腳?”
“是啊,老闆說,戴腳腕上,就是不讓離開的意思,那不就是綁腳嘛。”
彩色花繩在君祁的手腕上還有些大,上官雅川又将它重新系緊了些,然後伸出自己手腕,将花繩放在君祁手中,“我的,師尊來系!”
君祁拿起花繩,學着剛剛上官雅川的樣子系好,彩色的花繩在皓白的手腕上甚是好看。
上官雅川滿意的站起身,“師尊系左手,我是右手,這樣我和師尊就能相攜一生了!”
君祁笑着看她,伸手将上官雅川的手握住,“是這樣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