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川笑着合上木匣,轉身抱住了君祁,“等我回來,讓師尊綁住我。”
熟悉的香氣,熟悉的懷抱,君祁環住她,“萬事不要逞強,軟甲日夜穿戴。”
“知道了師尊。”說完将頭抵在君祁的肩膀上。
翌日天清氣爽,整軍待發,畢竟是皇室出征,君祁出席為軍隊祈福。
上官雅川一身戎裝配紅色披風,英姿飒爽。
見上官雅川拜完上官昊,君祁走上點将台,手指輕點,口中法訣不斷,不久,一朵巨大的祥雲出現在軍隊上方,祥雲金黃,不斷撒下金色光點,光點沒入下方人群身體,瞬間感到身心舒暢。
祥雲雨結束,站在最前方的上官雅川看見君祁額角的汗珠不斷滑下,為這麼多人祈福在受限之下确實讓君祁感到吃力。
上官雅川自然知道君祁這麼做是為什麼,眼角微紅。
祈福結束,大軍開拔,上官雅川回眸看了一眼,因着君祁站在上官昊旁邊,上官昊以為是在看他,還揮了揮手。
但隻有君祁知道,是在看她,她淺淺勾了下嘴角,上官雅川自然看到了君祁的回應,安心的回頭前行。
上官雅川在邊境期間,君祁讓外院弟子由一天一送奏報換成了三次,而且隻要是前線的事,第一時間要遞過來。
一開始戰事萬事向好,不僅将丢了的三城回收,還拿下對方兩城,但就在上官雅川想見好就收的時候,對方卻将之前兩城全部奪回,直逼曦國城下。
雙方僵持半年有餘,來來往往久攻不下,不過最近這一個月,曦國隐有不支之勢,情報上說,曉國出了個之前未見過的将領,名喚問天,力大無窮,以一敵百,氣勢難擋。
君祁燃了情報,輕敲着桌面,思考着。
許是白日憂思過重,君祁做了夢,夢中上官雅川和問天陣前對攻,上官雅川借着身材靈巧,跟問天打的有來有回,但力量差距懸殊,時間一久便落入下風,問天雙錘重重擊下,上官雅川提劍抵擋,但身子還是飛出重重摔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躺在那仿佛沒了聲息。
到了這一幕,君祁陡然驚醒,坐起身來喘着粗氣,雙眼四處掃着,确定是夢之後才平靜下來。
君祁起身推開窗,室外的涼風吹進來,掃除着她的燥意。
直到天邊泛白,她才回神,去往大陣,跟伏瑤說,“我心難安,得去她身邊,還望仙子能幫我尋個替身來。”
伏瑤辦事效率高,不久就抱着一副蓮藕來了。
君祁挑眉,“這就是我的替身?”
“是呀,靈智還高,應付那些弟子綽綽有餘。”說完将蓮藕變成君祁的樣子。
蓮藕君祁在外院、内院行走一圈,沒被發現,但卻被靈心識破,君祁急忙喊住跟她說了原委,囑咐道,“這段時間交給你了。”
靈心放心不下,想要跟着去,但蓮藕君祁在教中無人看管,恐怕出了差錯,君祁讓她留下穩定局面,靈心隻好答應。
伏瑤拍了拍君祁肩膀,“放心吧,還有我呢,我時不時下來看看。”
君祁沒再多說,換下道袍就出發了。畢竟是修煉之人,又心急,幾日便到了邊城。
這一路她在思索,如何能找個合理的機會陪在上官雅川身邊,卻實在想不出來,隻好揭了征兵榜。
當今形勢嚴峻,朝廷征兵已是常事,幾乎到了無兵可征的地步,如今的征兵處就淅淅瀝瀝幾個人。
很快到了君祁,她易了容,恢複了自己的本有身高,比人族的男子還要高些。
征兵官擡頭看了她一眼,“不招女兵。”
君祁眉頭緊皺,“戰事吃緊,男女皆可忠君報國,你這是什麼意思?”
征兵官理都沒理她,看向她身後,“下一個過來。”
君祁大怒,一掌拍在桌上,桌子應聲斷裂。
征兵官吓得站起身,“你要謀反是嗎!來人!”
幾個士兵圍攏過來,君祁冷冷的看着他們,沒下狠手,三兩下就将他們打翻在地。
征兵官指着君祁罵道,“你這個臭娘們!在這耽誤老子做事!”
君祁上前便要打他,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住手!”
君祁轉頭果然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上官雅川身旁的侍衛将君祁擒住,君祁沒反抗。
上官雅川走過來,掃了一眼君祁,又看了眼征兵官,“發生了何事?”
“公主殿下,朝廷不征女兵,這人死纏爛打,影響臣做事。”
君祁擡眸看着上官雅川,“國家有難,隻要是曦國兒女,皆有責任保家衛國,憑什麼不讓?”
征兵官臉色不好,“一介女流,不好好在家嫁人生子,來這...”話沒說完被旁邊的副官怼了一下。
眼前這公主殿下不也是女流之輩嗎?征兵官意識到失言,急忙請罪,“公主恕罪。”
上官雅川沒跟他計較,“這位姑娘說的好,無論男女都有保家衛國之責,既然陳将軍這不收,你便跟我來吧。”
征兵官上前,“公主殿下,您不能帶走這女子,不經臣這她就沒軍籍,且臣還未審核身份,身份不明之人有細作嫌疑!”
“軍籍是為了他日論功行賞,确實重要。”上官雅川點點頭,話剛落,君祁在一旁出了聲,“我隻為盡心,不為軍功,軍籍于我無用。”
上官雅川思索片刻,“那好吧,你随我來。”
征兵官上前,“公主,不可,萬一是細作!”
“我為她擔保,如此身手,要是細作怎甘願從小兵做起?”上官雅川不再理會,領着君祁離開了。
進入将領府邸,跟随的人在上官雅川的示意下散開,暗衛盯着君祁,“公主,身份不明之人,怎可共處,萬一傷了公主如何是好?”
“我有數,你出去吧,在我旁邊給她尋間屋子。”
暗衛還是警惕的看着君祁不肯退去,上官雅川皺眉,“我的話也不聽了?”
暗衛隻好告退。
上官雅川帶着君祁進了書房,掩上門,屋内的桌子上堆滿了戰報,一旁懸挂着地圖,君祁打量着,燭台上的蠟堆了很多,看來她又熬了夜。
上官雅川從身後緩緩靠近,将頭抵在她的背上,“師尊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