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願明明記得自己是在花神像前面和江渡說話,一下了他們又重新站在槐花鎮入口。
很奇怪的事,她明明記得下雪了,怎麼沒有呢?
再看小槐鎮的入口,籠罩着一層屏障。
宋願拍拍腦袋,她想起來了,什麼冬天什麼下雪,現在明明還是秋天。
那天趕路的時候她還和江渡開玩笑說要去樹上摘果子吃,他們走到小槐鎮的時候發現這個地方被隔絕在外,來往路過的人都像看不見這個鎮子似的。
兩人一拍即合決定一探究竟,但他們一進小槐鎮就失去了部分記憶,就連四季變化都沒有察覺。
再一次進入他們提高了警惕,但是這一次周圍卻沒有任何異樣。
這裡的人們似乎都不記得他們剛過了一個冬天就到了秋天,四季颠倒。
鎮上的賭坊每日都有人來,今天來的人卻格外不受待見。
“李河,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沈老闆都說了你的賬跟她可沒關系。”男子不耐煩地推李河出去。
李河是鎮上有名的賭徒,原來他家裡還富裕的時候也沒這麼荒唐,後來一時灰心來賭坊赢了幾筆錢就徹底上瘾。
跟沈晚玉成親之前裝的也算個人,成親之後看上人家底子厚就偷拿銀錢來賭。
氣的沈晚玉當場放狠話家裡的事不讓他摻和,還要帶他去長輩面前和離。
偏偏他慣會做樣子,一刀切了手指揚言再不沾賭哄的老人信他,過後還是照樣來。
李河:“我隻進去玩一把,就玩一把,我今天身上可是帶足銀兩的。”他把手裡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到看門的手裡。
做生意斷然沒有拒客的道理,何況他今天的确是有錢,看門的想了會還是放他進去,畢竟就算他沒錢沈老闆也不可能不管他不是?
昨天還是乞丐的李河,今天就衣着整潔的出現在面前,宋願疑惑叫他:“李河,你去哪?”
李河滿心想着快去玩上一把,看了一眼不認識就并未理她。
宋願:“他不是認得我們嗎?”
江渡:“可能現在還不認識。”
宋願:“現在?”
江渡:“我們跟着他繼續看下去。”
他們兩個人都沒錢就在店不遠處守着。
沒過多久李河果然垂頭喪氣的出來了,他出來之後沒有回沈宅。
他幾個月前剛跟沈晚玉成婚,是入贅他們家的,剛開始沈晚玉還帶着他做生意,後來他不過是拿一點錢财沈晚玉就拉着他要去和離。
李河想到當初自己被逼下跪在沈家人面前認錯的窩囊模樣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想當初他們家和沈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如今他家不過就落魄了一些沈家還一副施恩的樣子履行婚約叫他入贅。
真當他願意不成?
爹也是個不清醒了,兒子都入贅了也不肯跟着住到沈宅去,說什麼怕人看笑話。
李河走到山腳下的屋子,這是他爹無處落腳的時候搭起來的。後來他成親手裡有錢就修繕了不少又添了許多東西。
李老爹此時還在菜園子裡摘菜,身體裡說不上來什麼地方難受,前幾天摔了一跤到現在還沒好。
李河看見他就說:“爹,大夫不早說了嗎,叫你别亂動好好躺床上休息就行了。”說完他給自己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
李老爹見着自己兒子沒話說,李河偷兒媳錢的事情早就傳遍了,他自認丢人也不想搭理他。
“你來到底有什麼,說了就趕緊走。”
“給你送錢來了,喏。”他左掏掏右掏掏就拿出兩個銅闆,“自己上街買點。”
“本來我也想給你多送點,隻可惜我手氣不好,下回再說。”
李老爹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又去堵了,一時間急火攻心,揚手就要打他。
李河反手給他推倒,“爹,您年紀大了還是好好休息吧。”說完往前走幾步。
平常李老爹都要狠狠罵他幾句或者提着耳朵教訓他,今天太安靜了。
李河回頭一看,李老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伸手去探鼻息發現沒氣兒了,他才連滾帶爬的起來趕去城裡請大夫。
“你怎麼不早點找我,老人家身上本來就不好,現在又……哎。”
“爹!你怎麼不等到兒子來看你啊!爹啊!”李河趴在地上哭的一聲比一聲慘。
回去之後沈晚玉問他:“我讓你給爹的東西帶過去了沒有?”
“我去晚了,爹他已經……都是我的錯。”
“玉娘,我想當爹走的風光一點,你能不能?”
沈晚玉點頭,“這是自然。”
她讓管家領着他去給李老爹置辦後事,銀錢沒有碰到李河簡直氣的牙癢癢。
回去給李老爹辦後事的時候跑到他屋子裡掏了好多滋補品拿出去賤賣,總算是湊得點銀子又歡歡喜喜去了賭坊。
還沒進去就被發現異樣的管家拿下,李河被擒到沈晚玉面前的時候還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