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大冬天,車内暖氣打的足,窗戶又不透一絲縫隙。
時間長了,鐘意就覺得開始有些暈車。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喉間也開始有些泛酸。
于是她用手捂着胃,企圖用手心的熱源去鎮壓胃中的不适。
晏殊馳與她并排坐着,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反常。
他關切地看着鐘意,問:“怎麼了?姐姐。是不舒服嗎?”
鐘意蹙眉,小聲道:“好像有點暈車。我......我有點想吐。”
恰好司機聽見這話,趕緊說道:“那可悠着點,别吐我車上了啊。我這車剛洗的。”
他話音剛落,鐘意就沒忍住打了個嗝,随之一聲幹嘔,把司機吓壞了。
晏殊馳以為她要忍不住了,左看右看,周圍都沒有東西可以用來接嘔吐物的。
情急之下,他直接雙掌合攏放在鐘意嘴邊。
“想吐就吐吧,吐我手上。”
看見那雙白皙修長,又骨節分明的大手,鐘意硬生生把那股惡心感給吞了回去。
随後她急中生智,從包裡拿出了随身攜帶的香水。
正是晏殊馳之前送她的那瓶。
鐘意出門一般都會帶香水,所以以前暈車,如果實在忍不住想吐,她就會噴點香水在自己手背上。
用清新的香味去沖淡生理上的惡心。
一般還挺有用的。
但此時,她把香水從包裡拿出來,正想往自己手背上噴時,視線卻落在了晏殊馳那雙漂亮的手上。
那雙大手,依舊貼心地放在鐘意面前,準備随時接住她嘴裡吐出來的污穢。
看着那雙手,鐘意神情恍惚了一下,内心不由自主地輕輕觸動着。
于是她改了主意。她将自己的手背翻轉回去,然後一把抓住晏殊馳的手。
晏殊馳還以為她不好意思吐自己手上,還很貼心地将手從她掌心掙開,再次攤在她面前。
“沒事的,姐姐。你吐吧。我下車洗洗手就好。你憋着難受。”
鐘意輕輕笑了笑,被妝容往上描繪的眼角摻了幾分平時少見的風情。
随後她再次捉住晏殊馳的手,用香水在他手背噴了幾下。
瞬間,清香撲鼻的味道從晏殊馳手背處向四周散發。
鐘意擡起那隻手掌,輕輕地放在鼻下,如吸氧一般,汲取他手背上舒緩惡心的味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隻染上香味的手掌的主人,此刻已經懵了。
晏殊馳視線機械的下移,看到鐘意線條精緻柔和的側臉,不由得心頭直跳。
可令他心跳真正持續加速的,卻是那撲灑在他手背上的,深深淺淺的,帶着熱氣的呼吸。
那熱氣如帶電一般,在他身上流轉時,有序地喚起一片又一片雞皮疙瘩。
好想吻姐姐。
這是晏殊馳此刻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他所設想的吻,不是純潔無暇,如春風拂面,如燕子銜泥般的輕啄。
而是像火山噴發一樣炙熱,像藤曼一樣纏綿的,恨不能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裡的吻。
一想到這個,晏殊馳突然血氣上湧,想到了自己曾在深夜裡做過的關于姐姐的夢。
很快,晏殊馳驟然感到自己身體某處發生的顯著變化,整個人徹底僵住了。
更要命的是,司機怕鐘意吐他車上,将車速一路加快,以最快的速度把兩人送到了綠景花城。
當車停穩後,鐘意松了口氣,率先開門下車。
可晏殊馳卻礙于身體某處明顯的變化,而僵持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司機開始催促道:“小夥子你怎麼還不下?我這又接了新的單,要去接人了。”
聽見這話,晏殊馳隻好硬着頭皮從車裡下來。
好在鐘意正大口呼吸着,緩解剛剛暈車帶來的不适感,沒注意到他的變化。
晏殊馳站在寒風中,也學鐘意的樣子深呼吸了幾口氣,身體裡那股燥熱才終于漸漸被壓了下去。
兩人到家後,時間已過九點。
鐘意在外面晃了一天,已經有點困倦了,便打算先回房間洗個澡,讓自己松懈下來。
可她剛走進衛生間,就被自己臉上的妝容驚豔了。
因為她在外面待了一整天,可臉上的妝容卻一點沒掉,反而越夜越美麗了。
鐘意實在舍不得卸妝。
于是她将剛剛脫下的旗袍又穿了回去,打算物盡其用今天的美麗的象和男朋友再談會兒戀愛。
所以當看到鐘意又重回客廳時,晏殊馳有些奇怪。
“姐姐不是要去洗澡嗎?怎麼又過來了。”
鐘意眉眼盈盈地沖他笑,“因為今天的妝太好看了,舍不得卸掉。”
晏殊馳也跟着笑,“姐姐今天的确漂亮。舍不得的話,就先别卸了,剛好讓我多看一會兒。”
話音剛落,晏殊馳便将視線鎖定鐘意,十分認真地用眼神描摹鐘意的模樣。
清澈的眼睛,瞬間被罩上了一些深沉的東西。
這樣專注的目光,倒把鐘意看得臉紅了。
她不自在地說道:“那你看夠了吧,我現在去卸妝了。”
在鐘意轉身要回房時,晏殊馳卻從沙發上起身,三兩步走到她身後,一把攥住了鐘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