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同某種咒語,在晏殊馳耳邊猛地炸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鐘意,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
随後不知是他憋氣憋得胸悶氣短,還是鐘意說的話對他沖擊太大,晏殊馳臉很快紅得不成樣子。
因為以前他一直覺得姐姐是理性的,矜持的,哪怕對待戀愛,也是按部就班,不會輕易逾越雷池。
可剛剛姐姐對他說的那些話,不由得他不多想。
晏殊馳覺得自己體内突然被人點了把火,将他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他的神智,他的靈魂,甚至于他的呼吸和五感,都被吞噬其中,差點就要無法自拔。
但想到什麼,晏殊馳還是手足無措地放開了鐘意。
“不......不可以的,姐姐。你現在身體不舒服,而且你還......”
見晏殊馳這副模樣,鐘意不難猜出他此刻在想什麼。
但這也不怪殊馳會思維發散,實在是自己剛剛的話太有誤導性了,但凡是個正常的男性都會誤解。
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剛剛摟在懷裡的男朋友。
不過......鐘意壞心一起,突然覺得殊馳這樣還挺可愛的。
看夠了他的窘态,鐘意笑着問他:“而且什麼?”
晏殊馳的臉更紅了。
眼看人要無地自容,鐘意才大發慈悲地給他遞了台階。
“你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幫我揉揉肚子。我剛開始來姨媽的時候,都是我媽媽幫我揉肚子的。揉一揉,的确會舒服很多。”
聽見這話,晏殊馳總算得救了。
他也後知後覺的發現,姐姐剛才好像是故意捉弄他的。
故意說了似是而非的話,也故意看他的面紅耳赤與不知所措。
但晏殊馳心裡卻更加愉悅起來。
他感覺,崩在自己和姐姐之間的那條線,似乎被輕柔的拔除了。
于是晏殊馳那雙眼睛忽然變得亮晶晶起來,像忠誠的小狗終于得到了主人的獎賞。
于是他讓鐘意進被窩裡躺下,自己則坐在床邊,伸了隻手進被窩,輕輕地替鐘意揉着肚子。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不知該如何拿捏力道,便讓鐘意教他。
于是鐘意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力道适中地揉了幾下。
在外玩了一天,這會兒躺在舒服的被窩裡,又有人替她揉着小腹,鐘意那股困勁很快浮了上來。
晏殊馳見她眼皮打顫,便替她關了燈,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睡吧,姐姐,我幫你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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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結束後,離年關越來越近。
鐘意組裡的大部分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接下來隻等春節假期一到,大家便能各回各家過年。
甚至有些老家偏遠的同事,怕高峰期時段買不到票回去,便提前半個月搶了避開高峰期的票,已經請假提前回去過年了。
而仍留守在崗位上的人,心思也大多不在工作上了。
鐘意也是,這兩天在公司已經無聊到開始列年貨清單了。
臨近下班時,她又檢查了一遍清單上的東西,覺得應該沒有遺漏的了,于是她給晏殊馳發了消息,讓他下午回去别買菜了。
到時候他們去商場采購年貨,然後就在裡面随便吃點。
畢竟年貨采購,那可是個大功臣呢。
想到什麼,鐘意打算給霍淩薇發條消息,詢問她過年跟鄭離亭見家長的事。
算起來,這兩人交往也有好幾個月了。
兩個正值婚齡的年輕人談戀愛,本也是本着結婚去的,所以沒有對雙方家長隐瞞。
而年節,是最适合見家長的時候。
前些日子各自跟父母商議時,霍淩薇就打電話給鐘意,說自己有些緊張。
這麼些天過去,想必兩邊都商議好了。
于是鐘意問霍淩薇:【你們商量好什麼時候互見家長了麼?】
霍淩薇秒回:【商量好了!!除夕那晚,我會先去鄭家拜訪,見他父母。然後初二那天,鄭離亭會來我家拜年,見我父母。如果雙方見完都沒什麼問題,等年後會挑個合适的時間,雙方父母碰一面。】
鐘意:【哇,那你們的進度條豈不是立馬拉近了一大截?】
【是的呢!!!寶,我好緊張啊。你說鄭離亭父母會不會不喜歡我呀,嗚嗚嗚。】
鐘意:【怎麼可能!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根本就人見人愛,根本不會有人不喜歡你,你多慮了寶。】
聊着聊着,鐘意不禁想起了自己和晏殊馳的事。
說來也令人唏噓。
她和殊馳在一起,完全跳過了見家長的這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