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方墨為的一驚一乍,沈暨白隻是淡淡瞥竹遙一眼,随後搬到了靠窗位置。
“好了,既然座位排好了。這幾天就按照這個位置坐吧。不許再有任何調整了。”
教務主任聲量不自覺升高:“現在請各位同學把書拿出來,我們正式上課了。”
不得不說,許清确實有點本事。
接下來的幾天,方墨為和沈暨白果然沒有再纏着自己。她大口呼吸着自由的味道,有了短暫的幾天獨處時光。
同時竹遙也沒有将複習抛之腦後。她白天聽課,晚上回家複習已經遺忘的知識點。
考試很快到來,大概是過去沈暨白曾經一遍遍,為她講解過押題的記憶太過深刻,考試又剛剛出現不少他押到的原題。
這次考試她靠着這幾天的突擊複習,和還未完全遺忘的知識記憶,順利考完了整場考試。
考試結束第二天是中秋假期,成績和分班情況要等中秋回來才會通知。
中秋假期第一天,竹遙就跟着竹母他們一起,去往鄉下季爺爺和季奶奶家裡。
兩個老人一直在鄉下村裡住習慣了,即使前段時間季父以給季奶奶過七十大壽的名義,把他們接過來,也沒住幾天,他們就又一起回村子裡去了。
季家雖然後來賺了不少錢,但在村子裡那棟一層樓宅基地卻沒有擴建過。甚至除了家電外,布局都沒有進行重新更改過。
隻因為季爺爺和季奶奶是極其戀舊的人,對他們來說,居住了快一輩子的房子,并不想讓它有太大的變化。
也因為他們不想适應太大的變化,隻想安安靜靜過的緣故。即使季父賺了不少錢,提出不止一次要修繕家裡,都被他們義正言辭拒絕。
雖然老人家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隻是這就比較為難竹遙和季嶼森了。
這棟一層小平樓裡布局和小區房一樣,三室一廳一廚一衛。但現在他們一共七個人,即使她同母異父的弟弟還小,可以跟竹母和季父睡在一起。
也還差一個房間才能睡。
更别說中秋這天,季嶼深那個不成器賴在家裡,四十來歲的親小叔也還在。
怎麼安排房間,成了問題。
“房間安排很簡單啊。”季小叔坐在客廳唯一一張長沙發上:“爸媽一間房,哥和嫂子小外甥一間房,你們兩姐弟一間房。”
竹母立馬搖頭:“再怎麼說遙遙和嶼深都已經上高中了,就算是親兄妹都要分房睡,怎麼能一起睡呢?”
“又不是讓他們睡一張床。”季小叔一副“你别急”的表情:“遙遙是女生睡床,嶼深是男孩打個地鋪。”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們又不是要在爸媽家待一年半載的。就這麼兩天而已,将就将就着就過去了。而且前幾天村裡下大雨,這客廳屋頂時不時往下滴水。”
季小叔說着指着客廳角落擺放的盆:“沒看見還在用盆接水呢。客廳是打不了地鋪了,在房間裡将就一下。”
竹母:“我跟遙遙一起睡吧,嶼深你和你爸爸一起睡,怎麼樣?”
“那間房裡是單人床,就夠睡一個人。你們怎麼一起睡?你怕嶼深占遙遙的便宜?他不是那樣的人。”
季小叔說話直白,竹母漲紅了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爺爺和季奶奶在房間裡睡午覺,也不知道他們此刻的争論。季父擺擺手:“就這樣吧,總歸後天吃個午飯我們就走了。而且床不是也讓給遙遙了嗎?”
竹遙和季嶼深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事情已有定論。
他們再想說什麼,都于事無補。
相較于季嶼深試圖找長輩解決這件事,竹遙反而十分淡然接受了。
她過去跟季嶼深相處不多,關系說不上多好,但他的人品從小到大都是有目共睹的好。
更何況現在她和他怎麼說也是名義上的姐弟,倒也不至于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夜晚時分,竹遙洗漱後在次卧房間幫忙季嶼深打地鋪。
季嶼深眼神小心翼翼看她:“姐姐,你不介意我跟你同一間房嗎?”
“不介意。”
他眼中是一閃而過的驚喜,“姐姐,你去床上休息吧,我自己弄地鋪就好。”
房間也沒多大,床附近剛剛好可以打下一個地鋪。
季嶼深從她手機拿過床被:“我自己來就好,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