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剛亮,街上叫賣的人還不算多,卻也略顯忙碌。
玄澗轉動着微微疲憊的脖頸,不解的說:“明明昨天休息的那麼晚,幹嘛非要這麼早去?害得我一大早就起來,連飯都吃上。”
玄無憂笑着說:“昨天不是師兄你說今天去蹭飯的嗎?”
“我那隻是說說而已,搪塞搪塞那個管家罷了,怎麼你還當真了?”
“昨天我和白姑娘商量過了,要想見到我們想見的人估計有些難,算一算就隻有這個時候了。”
“早上?為什麼?”
“因為早上正是人剛起,毫無防備的時候。一旦出現意外,我們還可以及時離開,就不會被動了。
再者,他們應該也想不到我們會這個時候去,雖然有些不禮貌,但也是下策。
到時同處一屋檐下,想必更會出奇不意一點吧。”
“打一個措手不及!”
“對。”
玄澗恍然大悟。
突然湊近玄無憂,指了指在前方走的朝殒生,說:“這是你和她想出來的?”
“對,怎麼了?”
“啧啧啧。”
玄澗一手摸着下巴,斜着眼看着玄無憂說道:“記得你以前什麼事都是與我商量的,怎麼她一來你就變了呢。”
玄澗本來也隻是逗逗玄無憂而已,可沒想到玄無憂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僵硬,呆愣了片刻他解釋道:“不是的師兄,其實是……。”
“好了!”
玄澗打斷了玄無憂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是以大局為重的人。”
玄無憂沒有說話,他低頭垂眸,有些沮喪。
一瞬間,玄澗在玄無憂的表情中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但卻被前方的叫嚷聲給打斷了。
“姑娘,你醒醒,你擋着我開店了!你知不知道!
真晦氣,大早上店門口竟然躺着一個醉鬼!要睡上一邊兒睡,别在這兒!你要再不醒,你信不信我把你拖一邊去!”
說完,那女人還是沒醒,眼見那男人就要上手。
突然,一個石子飛來,正好打中男人的膝蓋。
男人一個翻滾仰躺在地上,痛的哇哇大叫。
周圍零零散散站了些人看熱鬧,甚至有些嬉笑聲。
男人也顧不得痛了,立馬大聲叫道:“誰?誰在背後暗算老子!”
他對着人群環視了一圈,最後順着衆人的目光來到了醉躺在他店前女人的身邊。
朝殒生蹲下身子,先是用手探了探女人鼻息,瞬間眉頭一緊。又立馬向女人的脖頸處探去。
後面站着的玄無憂問道:“如何?”
朝殒生站起身,淡淡地說:“她死了。”
“什麼!”
玄無憂和玄澗不可置信的脫口而出。
朝殒生看向别處,似乎在尋覓着什麼,又突然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玄無憂上前查看,口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玄無憂瞧着那女人的面貌,臉色安詳,嘴唇紅潤,身體柔軟,甚至還有溫熱之感,這哪是像死了的樣子!
可沒有脈搏的跳動和鼻息,這面前的就是一個死人。
這時,朝殒生拿了一個東西回來。
“這是…酒壺?從哪撿的?”玄澗問道。
朝殒生點了點頭,“在前面,大概五米左右。我聞了一下,沒有毒。”
玄無憂順手将酒壺接過,在鼻尖嗅了嗅,道:“确實沒毒。”
玄澗:“那她是怎麼死的?會不會是突發疾病剛死的?”
“有可能,但不一定。畢竟人在發病當中身亡不會像她一樣安詳,多半是痛苦。而她的樣子就像,就像……。”
“像睡着了一樣。”朝殒生道。
“對,就是像睡着了一樣。”
怪不得那男人在那裡罵罵咧咧的。
朝殒生此刻心中有了一絲猜測,但她沒有明說。隻是将酒壺放下,說道:“走吧,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
玄無憂轉頭向那男人說:“去報‘鑒司’吧,這個女人死了。如果你不想惹上什麼麻煩的話。”
周圍的人開始切切私語,男人看着兩男一女漸漸走遠,癡呆了片刻,立即起身,撥開人群,向外跑去。
玄澗走在路上,搖了搖頭,“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關鍵是我們就這麼走了?”
“那女人死的确實很蹊跷,可我們連她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留在那又有什麼用呢。”玄無憂道。
“其實,她這個樣子,我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
“師兄,你确定?”
“記不清了。但我覺得如果沒有辦法去解釋她的死因,會不會是中了咒術!”
玄無憂腳步一頓,“确有可能。可她中的是哪一種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隻能詢問專業的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