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殒生在去向賈源所在的院子裡路上。
也不知玄無憂是如何安排的,給了她一個最沒有嫌疑和危險性的一個。
玄無憂自己則去找了賈财,剩下的賈老爺還給玄澗去對付。
自從知道玄無憂喜歡她之後,她總想離他遠一些,相處也不像一開始那麼自然。
他自己也應該有所察覺。
如果他們所求之物不是一樣的就好了,也許她就可以抛出一切雜念,跟他們成為…朋友。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什麼呢?
怕那一天來臨,他們估計會變成敵人吧。
怕成為敵人後,那麼他…還會喜歡自己嗎?一個真實的自己。
朝殒生晃了晃腦袋,她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别人的想法了?
望向臨到的院門,她想着還是做正事比較好。
踏入院門,朝殒生便看到了拉門而出的賈源。
“白姑娘。”
“二公子。”
兩人互道了一聲好。
“二公子這是要去哪?”
朝殒生問道。
賈源關好房門,走到朝殒生身邊輕聲的說:“去佛堂。”
“佛堂?”
“嗯,去佛堂,去祈求佛祖庇佑小妹平安。”
“二公子對自己的妹妹可真好。”
賈源看向遠處,眼神迷離的說:“不算很好。”
“……?不好嗎?”
朝殒生疑惑的問。
賈源像是突然回過神一般,連忙說:“很好,是很好。白姑娘要不要随我一同去?”
朝殒生将賈源的變化看在眼裡,她當然沒有拒絕,反而覺得突然有意思了起來。
這個賈源不似他面上的那般,他或許有什麼秘密。
路上,朝殒生與賈源交談道:“聽賈老爺說,二公子幼時是很活潑開朗的。”
“都說是幼時了,人總是會變的。”
“賈夫人的逝世,想必你很傷心吧。”
“傷心?”
賈源的表情一閃而過,“當然,我當然傷心。幼時,母親非常照顧我,隻不過那時我性格頑劣,體會不到她的用心而已。”
“所以,在賈夫人頭七的時候,你見到她是開心還是害怕?”
賈源的腳步猛的一頓,疾聲問道:“你從哪聽來的?”
朝殒生微微一笑,回答道:“傳言。”
賈源死死的盯着朝殒生,想要發現什麼,可朝殒生一如既往的微笑,讓他不知所措。
“外面的傳言是很多,别人愛講什麼講什麼,真正的内容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知曉。”
“那你願意說嗎?”
賈源嗤笑道:“怪不得你會來找我,原來是為了這個。你想知道什麼?”
“你願意說?”
“為何不願意,隻要你願意聽。”
兩人繼續向前走着。
“到了。”
朝殒生向前看去,那是一個縱深的院門,走進去,打開一扇木質的門擡眼間就可以看到一尊佛像。
佛像是由金身打造,在這座不大的佛堂中,佛像反而顯得格外的大。
隻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佛像的頭上要蓋着紅布?
賈源沒有管朝殒生,從進門開始就開始了一系列的動作。
這些動作異常的熟練,跪拜、燒香、禱告,應該是重複了很多次才有的感覺。
當賈源站起身時,一陣風吹過,将佛像上的紅布淺淺的吹起了一角。
風吹起的力度非常恰當,朝殒生不偏不倚的正好看到了佛像的臉。
在看到的那一刻,朝殒生募然驚住,這張臉…她見過。
賈三小姐,賈滾滾。
在第一次見到賈滾滾時,透過帷帳,朝殒生就感覺到詫異。
因為賈滾滾的臉非常的特别,這種特别不是什麼奇形怪狀,而是她長得…非常具有佛相。
當時她也隻是覺得衆生不同,也并不覺得奇怪。
可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
賈源回過頭,見朝殒生的視線落在了上面。他順那個方向看去,還在擺動着紅布,朝殒生的表情,都說明了她看到了。
賈源開口道:“白姑娘對于佛有什麼樣的見解嗎?”
見解?
她不信這些東西,何談見解。
朝殒生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引人向善,教化世人,普渡衆生。”
“我的認知比較淺顯。”
“無妨,我隻是問問。”
賈源将佛台上的香灰掃落,“你知道嗎。佛本無相,可人的心中一旦有了欲,便有了像。”
“接下來,我要同你講一個故事。”
“從前,在一個偏僻的村落。那裡的家家戶戶都相信着一個傳言,傳言說到隻要能娶到擁有着衆生佛像的女人就可以帶來福氣與财富。
可惜,很多年以來沒有一個人娶到。傳言也始終沒有實現。
直到有一天,一個少年在砍柴的路上救下了一位女子,而那位女子便生的這般樣貌。
少年将女子帶回了家,好生照看。其實少年本就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他本想讓女子養好傷後就讓女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