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位于幽州以北,想要到達那裡需要經過青州、錦州、益州再到涼州,然後越過最大的山峰———昆侖山,最後才能到達幽州境内。
因為被追捕的原因,朝殒生不能在城内久留,但她總要補充一下物資。
在益州被發現後,這些天來她一直走的小路而且不眠不休,整整過了三天才擺脫掉追趕的人。
現在她的身上的吃食不多,身體也異常疲憊,她需要進城好好休息休息。
一路上,她換過不少的衣服,但始終這張臉太過招搖。
不過還好的是,離‘朝’越遠,認識她的人就越少。即使有畫像,隻要打扮的平常些就不會有人認出。
就像現在這樣,朝殒生穿着買來的粗布衫子,套在了外面,頭發也用布料挽起,下半張臉上用面罩緊緊遮擋。
若是有人問起,就道是風寒。
朝殒生就憑着這樣混入了涼州城内。
涼州,地處偏僻,魚龍混雜,不少的商人都會選擇在這裡進行買賣。
這不光是因為偏遠,而是這裡離昆侖山較近。
昆侖山這個地方具有着一種神秘的力量。
不知為何,百年前的天災後,天下内唯昆侖山内的靈力充沛,所以會有不少的靈獸在此彙集。
如今靈獸稀少,而靈獸身上的部位極為珍貴,有的可以制成法器。
有些器士他們為了追求名利,想要制作出與寶器相媲美的絕世法器,就會派人獵殺靈獸,且報酬極為豐厚,所以總會有人铤而走險,但也會死于非命。
靈獸不是那麼好獵殺的,因為貪欲,人與靈獸之間的關系逐漸惡劣。
人尚且可以組團獵殺,靈獸也似乎生出了自己的意識,也抱團取暖。
雖然現在靈力稀薄,但它們大都在昆侖山内,昆侖山内的靈力充沛,總有些靈獸可以修煉化形。
他們化身成人,潛伏在暗處或混入人群中伺機為自己的夥伴報仇。
但時間一久,人們也可以分辨。因為靈獸身上總會有些東西不被煉化,雖外貌與人無異,但脫光了,總會不一樣。
于是,上山的獵殺團立下的一個規矩,無論是上山前還是下山後都要進行檢查,倆倆為伴。
他們将獵殺的靈獸以不同的部位,不同的價格售出。
除了仙門,有錢的平常人對這可是極為的渴求,就比如榮州的賈老爺。越沒有什麼,他們就越在意什麼。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在此交易。
就在剛才,朝殒生的身邊略過了一群人,他們的身上粘了血,還未洗淨,那種腥膻的味道竄進了鼻子裡,令她不得不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血上的點點星光就知道這不是人血,而是靈獸身上的血。
這群人應該是剛從昆侖山上下來,他們邊走邊興奮的說着話,似乎在讨論着剛剛發生的事,炫耀、得意都在他們的臉上呈現。
朝殒生看着他們組團進入了一處酒館内,她頓了頓,随即跟了進去。
進入酒館裡,朝殒生的眼神輕掃而過,她挑了一個角落,背對着那群人。
後面傳來了吵鬧的說話聲。
“小二,來幾大壇酒!”
“好嘞!”
朝殒生回憶着自己剛進酒館時,看到的情景。
在離門口不遠處的桌子上,那群人四人圍桌而坐,剛好占滿。
坐在東邊的是點酒的小夥子,似乎年紀不大。
左右兩邊的人看起來也是差不多的年紀,隻不過看起來比那位小夥子成熟許多。
最後坐在西邊的人,留着一臉的絡腮胡,他的面色嚴肅,幾乎沒有說話。但聽着其他人話裡對他的小心翼翼與奉承,朝殒生覺得他應該是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一個。
“客官酒來了!”
“好,今天我們可要喝個痛快!”
“好!”
聽聲音,他們似乎打開了酒壇,嘩嘩的水流聲是倒酒的聲音。
一碗下肚後,四人無不餍足。
“真爽!真不罔顧我們蹲守許久,才抓到那隻靈獸。”
“對!要不是老大的話,我們也不可能成功啊,讓我們舉杯,敬老大!”
“敬老大!”
當——!
又是一次酒碗之間的碰撞。
朝殒生聽出來了,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們果然是當地的獵殺團。
隻聽那位年輕的小夥子道:“聽說,布告欄上有人懸賞。要一隻不知是什麼靈獸頭上的角。老大,我們要不要接啊?”
“你小子!”他右邊的人哼哧了一聲,“剛被老大帶着上了山,膽子就大了?”
“就是!你看的布告是個什麼東西?東西好不好不說,懸賞多少還不知道呢。就憑你小子一句話,就讓老大接,你也太不把老大放在眼裡了吧!”
“沒有,沒有。我怎麼敢不把老大放在他裡呢?”
年輕的小夥子連忙解釋。
“好了。”
那個有着絡腮胡子的男人開口,周圍的三個人立馬噤了聲。
“告不告示的事随後說,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好的話,我會考慮的。”
“對對對,今天高興嘛,先喝酒,先喝酒。”
右邊的人立即附和着,順便給每個人又斟滿了酒。
氣氛一下子又活躍了起來,酒碗的碰撞聲不斷。
身後朝殒生聽完他們的話,突然心中有了一個計劃。
也許,她可以借助獵殺團,進入到昆侖山裡,再從昆侖山到達幽州。
這樣她既可以擺脫掉身後的追兵,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到幽州,路程上幾乎縮短了一半。
果然有用!
原本朝殒生隻是想在那群人身上聽到點關于昆侖山的消息,但現在…她好像找到更好的辦法了。
第二天一早,逐靈館裡的掌事,剛把牌子挂在門外。一位身着青袍俊俏的公子便走了進來。
來人說明了來意。
說是想要加入獵殺團進昆侖山,希望越快越好。
聽完之後,掌事坐在桌前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人,瘦瘦小小的一個,雖然模樣長得好,但看不出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他…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