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逐漸變成考試前的樣子，桌子兩兩靠在一起，裝滿書的箱子又從走廊拖回到過道。

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方耀！門口有人找。”

正發着呆，方耀被同學一嗓子嚎回來，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向前門。

人都走的差不多，走廊的燈都是暗的，以至于門廊處也布着灰，方耀起身朝門口走去，忽視掉身後追随的視線。

“怎麼又跑過來了？”

看着齊樂着急的眉眼，方耀歎了口氣。

這孩子。

“哥，你帶手機了嗎？我想借你手機用一下。”

方耀從校服口袋裡掏出黑色方塊：“你的呢？”

“……”

齊樂沒說話。

方耀：“被老師沒收了？”

“不是。”

“行吧，你用吧，别急。”

良久後打開手機，齊樂才開口，語調有些顫抖：“哥，我找不到韓遲了……他不接我電話，我想借你的手機給他打，哥打給他肯定會接。”

“……”方耀擡手拍拍他的肩膀，“用不用給你把他拖過來？”

“……不用，謝謝哥。”

“嘟嘟嘟——”

把号碼摁出，方耀讓齊樂把手機往自己面前放一放，想着先說兩句話，哪知還沒到自己面前就被一隻手拿過去摁斷。

方耀朝着始作俑者伸出手，眼神朝着自己的手機示意着。

楊樹把手機關上絲毫沒有歸還的意圖，緊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号碼遞給滿臉陰郁的弟弟。

“用這個打。”

方耀還在奪自己的手機，然後齊樂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喂？稀客啊。”

欠兒登的聲音從話筒傳出，齊樂卻抿起了嘴。楊樹見狀伸出手拿過。

“你在哪？”楊樹問。

“在家，你幹什麼？被舍友關門外想起我來了？”

“一分鐘。”

“什麼一分鐘？”

“一分鐘不準挂電話。”

“……楊樹你有病吧。”

說完楊樹把手機遞給齊樂，示意他自己說，完事兒還把方耀一把拽到屋内，回到座位上坐好。

楊樹瞄了眼門口，齊樂點頭後轉過身。

啪——

這是掌心和肱二頭肌接觸發出的聲音。

“還我手機。”方耀憤憤讨債。

“你拿我手機來換。”

“年級第一就可以不講理了嗎？自己給出去的自己拿。”

“那是你熟人，萬一給我順跑了。”

“……”

啪啪——

這是掌心和肱二頭肌接觸兩次發出的聲音。

楊樹也不惱，其實方耀覺得這幾天他一直挺反常。

因為感覺楊樹莫名的很開心。

“回答個問題，我就還你。”

“憑什麼？”方耀半倚在他的桌子上，右手撐在桌面支着身子。

“行不行？”

居高臨下看着那人笑盈盈的面容，方耀咂咂嘴：“行吧行吧，想問什麼？”

“期中考試數學多少分？”

方耀一下就站到地上。

“……你存心找打是吧？”

“我好奇。”

“好奇我數學能差到什麼程度是吧？47！你滿意了吧！”

楊樹忍着笑意把手機還給他：“嗯嗯，滿意了。”

“楊樹。”

“怎麼了？”

“你真的，他媽的讨人厭。”

“這樣啊，那我就讨厭着吧。”

方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