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見。”劉浩點點頭。

倆人回到家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楊樹跟着方耀進了家門，想看看家裡有沒有什麼能吃的，因為林傑彬那狗東西下車的時候哭着喊着說自己餓了一天拿走了劉叔給方耀買的零食。

本來他是想當成晚飯的。

“速凍餃子，韭菜豬肉的吃嗎？”

方耀從廚房探出腦袋來問着，方女士前兩天又出差，不願麻煩阿姨的他從楊樹說的超市裡買了一堆速食品。

他最喜歡餃子，尤其韭菜豬肉。

“有白菜餡的嗎？”楊樹放下手機方耀的書包，走進廚房翻找着冰箱。

“無，就喜歡韭菜豬肉。”

“行吧，”楊樹拿出兩包餃子，“你去把明天學習的桌子收拾好，飯好了叫你。”

“哦。”

方耀走到客廳拿起書包就要往樓上走。

啧。

要真學三天，還是跟某人在一起，會瘋。

得想個辦法。

邊挪着邊想，可是在右腳踏在第一個台階上時方耀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他“噔噔噔”快步退回到廚房門口。

他手扶門框看着在廚房裡面如魚得水的人：“不對啊，這應該是我家吧。”

“是吧，應該是你家。”楊樹回頭示意道。

“那你這，鸠占鵲巢？”

楊樹揚揚手裡的番茄：“是借花獻佛。”

“那行吧，把‘花’弄好點。”

方耀眉毛一揚樂呵呵上樓收拾自己的桌子。

他收拾的是自己房間裡的小書桌，兩個人學也不是不行，隻是他倆這體格，未免擠了些。

其實書房還有一個書桌，但方耀不喜歡那裡面。

要不搬過來？

算了，擠點就擠點吧，又不是坐不開。

他利索地整理好假期需要完成的任務以及某人給他布置的額外作業，并将它們擺好後，下了樓。

熱騰騰的餃子已經被放在餐桌上，除此之外還有兩道廚房小白必學菜——

西紅柿炒雞蛋和酸辣土豆絲。

“你炒的？”

“嗯，家裡沒肉了。”他随口說着。

“可以啊小樹同學，”方耀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嘗了兩口：“沒看出來你還有這……”

話到嘴邊戛然而止，一種難以描述地味道從舌尖蔓延開來。

沒看出來還有這種“殺人手法”。

“怎麼樣？”楊樹手搭在椅背上笑問，半帶期待的表情看着他。

對上新手眼裡的光，方耀咽下口裡的，擰着眉無奈着：“想聽實話嗎？”

楊樹一撇嘴：“不是很想。”

但方耀還是又夾了兩口，才被趕去洗手，回來看着默默吃着飯的人，方耀說着：

“明天去買肉我做，我做飯很好吃。”

“嗯？幾點？”

“十點吧。”太早方耀屬實是爬不起來。

“好，嘗嘗，希望不是大話。”

方耀切了一聲，惡狠狠嚼了兩下雞蛋。

倆人很快把食物掃蕩完，久違的放松讓方耀的困意奔湧而來。而楊樹利索地把東西洗完放好後，叫醒在沙發上睡着的人。

“我走了。”

“嗯嗯好，”方耀揉了兩下眼，從沙發上下來，“你說我媽要是看到你這樣肯定立馬認你當兒子。”

“說什麼呢。”輕揉了有點神志不清人的腦袋，楊樹輕笑，“遷戶口太麻煩。”緊接着又輕皺了一下眉頭，彎腰拎起收拾好的垃圾。

“不麻煩。”

方耀回着，以為他終于良心發現能來句貼心謙虛的話，結果……

“你戶口外遷，怪麻煩的。”

“………………”

“走了。”

被整的睡意全無，抱臂斜靠在家門口看着楊樹把垃圾去垃圾站丢掉又回來，打開家門進去，關上。

而楊樹的屋内始終黑着。

直到一陣小風吹來讓他打了個激靈，方耀才讪讪地關上門。

幹嘛跟個傻逼似的杵在那裡當雕像。

見他發呆結束，手抓窗簾看着關好門後不一會兒二樓亮起燈的卧室，楊樹終于猛地把窗簾全部拉開。

屋子裡漆黑一片，隻剩客廳的電視還在随機播着不知道是什麼内容的新聞。他嘴角微張着，神情也跟這黑暗很好地融在一起。坐在特意擺放的沙發上看着窗中的畫面——大概是東西丢了，剛沖完澡，他赤裸着上身有些懊惱地關上抽屜，打開手機湊到嘴邊像是跟誰發語音抱怨，最後，對面的燈關了。

靜默了一會，楊樹打開台燈，拿出了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