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安怔怔地看着自稱“Shirley”的大師,心想時代進步得這麼快嗎,就連算命師傅都要與國際接軌了?
白黎嘴角抽動:“咳咳,憂空大師真是愛說笑。”
其實眼前這位氣質超然的美女,就是白黎的狐仙前輩,白不忙。
之前白黎請她幫忙扮演算命大師,約定好的稱号是“憂空”。
不忙,就是有空。
誰料到她突然抽風,擅自改名也就算了,還起了個英文名?
白不忙雖然痛失使用英文名的權力,卻笑容不減,悠悠然給兩人讓出位置:“兩位請進。”
傅予安跟在白黎身後走進了房間,發現屋内别有洞天。
進門就是客廳,面積雖然不算大,但有一種神秘而古樸的韻味。
牆壁上挂着幾幅國畫,畫中或山水氤氲,或仙鶴祥雲,每一筆都透露出超然物外的意境,和房屋主人清雅的氣質不謀而合。
屋内的家具都是中式的,正中是一張寬大的木質方桌,桌面光潔如鏡。一支點燃的線香立在桌上,輕煙袅袅升起,為房間平添了幾分莊重與神聖。
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照進屋内,在地闆上映下斑駁的影子,随風而動,給人一種時光交錯、虛實難辨的奇妙感覺。
任誰也猜不到,在這個不起眼的老舊小區裡,竟然還藏着一處仙境。
傅予安終于開始相信這位“憂空大師”是真正的隐世高人,便在對方的指引下,和白黎并肩坐在了實木打造的長沙發上。
白黎生怕白不忙再搗亂,趕緊直奔主題說道:“憂空大師,這位就是我之前按照您的指示,找到的有緣人傅予安。”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實際的生辰八字,特意來找您看看,是否和我相配。”
白不忙——現在是憂空大師——坐在單人木椅上,一手托腮,饒有興緻地盯着傅予安的臉。
傅予安略帶緊張地開口:“大師,我小時候——”
“噓——”
還沒等傅予安把話說完,憂空大師突然間傾身向前,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抵在了傅予安的嘴唇上。
“你不用說,”她眸如秋水,黛眉輕蹙,“我都懂。”
白黎:……
憂空大師順勢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傅予安的下巴,輕輕左右轉動,目光從傅予安的額頭,流轉到眉眼,再順着挺拔的鼻梁一路向下,落在飽滿的唇珠上。
大概是她的眼神過于纏綿,傅予安隻覺得自己的臉龐被輕柔的羽毛拂過,觸電般的酥麻感向下蔓延,令他忍不住喉結一滾。
憂空大師看了半天傅予安的面相,卻什麼也沒說,轉而對他攤開手掌:“把手給我。”
傅予安遲疑半秒,還是掌心朝上把手放在了憂空大師的手中。那柔軟的觸感,像是被一朵雲彩裹着。
憂空大師用左手托着傅予安的手掌,右手的指尖則在他的掌心遊走,時而停頓,時而輕撫,好像在細細品讀着每一條紋路。
傅予安的掌心本就敏感,被憂空大師柔荑一般的指尖來回撫摸,酥酥麻麻的感覺更加強烈,讓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差點蜷縮起來。
就算傅予安之前從沒看過手相,也察覺有些不對勁:這位憂空大師長得是一副冷清出塵的仙子模樣,怎麼動作如此……輕浮?
一旁的白黎看着憂空大師抓着傅予安的手左摸右摸,終于看不下去了。
這隻老不正經的壞狐狸,不勾引人會死嗎!
白黎猛地把傅予安的手從白不忙的“魔掌”中抽了出來,咬着牙假客氣道:“大師慧眼如炬,應該已經都看出來了吧。”
憂空大師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之情。
她雙手交握放在膝上,淺笑着對傅予安說:“傅先生之前提供的出生年月,準确無誤。”
“至于時辰……”她輕輕皺起眉頭,假裝深思熟慮後,才淡淡開口,“大約是申時。”
“你和白黎的八字相合,天幹地支相輔相成,五行相生,實為天作之合。如若二位結成姻緣,必将吉神貴星相互映照,增福增運。”
“太好了。”白黎做作地松了了口氣。他想要的,無非就是這幾句話。
傅予安此刻的心情,卻十分複雜。
能明确自己的出生日期,對于傅予安來說,算是一件好事。隻是這也代表,他沒有任何拒絕和白黎之間合作結婚的理由了。
白黎輕輕拍了拍傅予安的後背,扭頭和白不忙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
憂空大師優雅地擺擺手,打斷了白黎的話:“急什麼。”
“兩位難得來一趟,我再幫你們多看看。”
她轉頭又看向傅予安,目光柔情似水,簡直要把他沉溺在其中。
“這位傅先生,您的生辰八字五行調和,陰陽平衡,此乃天生好命,必是出自大富大貴的人家。”
“我看您天庭飽滿,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凡之氣,定然是聰慧過人,福澤深厚。依我看,你此生必将平步青雲,順遂無憂。”
白不忙每說一句,白黎的嘴角就抽動一下。
這個老狐狸,明顯是根本沒看白黎發給她的傅予安資料,純純信口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