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帶着壓迫鋪天蓋地,别說omega,就算是beta路過都會軟了腿。
但現在的林川不會,他現在特别讨厭這個味道。
“我隻是個beta你的信息素還是留給你喜歡的omega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段譽深的聲音冷了下去。
可是說出去的話永遠沒有辦法收回,像是橫着兩人之間的一把利劍。
“我知道。”林川聲音變的冷靜,“是你不知道而已,一直自欺欺人的也是你,是你永遠按照着自己的意願去控制我,永遠都是你的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林川冷眼瞪着他,眼眶逐漸變紅,像是控訴,也像是不甘。
他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現在又淋了雨,還沒有等到段譽深的回答,便失去了意識。
段譽深連忙把他攔在自己懷裡,可自己身上被雨淋濕了很多,不敢抱說太緊。
冰冷的臉頰貼在他的頸窩,一陣心酸。
他身體不好,自己不應該和他發火吵架的。
回到家裡面已經半夜,人還沒醒就開始起燒了,家裡備着一些退燒藥,給他喝了以後段譽深陪到他退燒才從房間裡面出來。
冬天的夜比較長,四五點的時間天還沒有亮。
外面的雨雪還沒有停止,客廳裡面隻開了一個小燈,酒杯碰撞着桌面的聲音很有存在感。
段譽深靠在沙發上,輪廓在黑暗中被勾勒出來,眼中滿是擔心。
他擔心林川,他今天的反應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提他訂婚的事情。
那本來就是一個誤會。
自己當年隻是和那個所謂的訂婚對象吃了頓飯,話題還是對對方的拒絕,而被别人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林川,之後在發生的事情,段譽深不願意回憶。
而那些事情好像永遠是兩人之前跨不過去的鴻溝。
無論怎麼去解釋都是徒勞。
前幾年的林川總是不愛說話,像這樣發火的樣子已經在段譽深腦海中漸漸的淡忘。
段譽深把杯子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打開了手機,上次和聊天記錄還停留在裴曜告訴自己讓林川多出去走走。
裴曜算是段譽深的發小,現在是一名心理醫生,上大學的時候身邊的人都學财務管理之類的,裴曜冒死改了自己的志願,用一頓暴打換來了自己喜歡的專業。
半夜打電話很不禮貌,段譽深可不顧那麼多。
“喂,你是誰啊?”對面的聲音很甜美很陌生,段譽深皺着眉看了一眼備注,沒有打錯電話。
“把電話給裴曜。”
“裴少睡着了。”
“叫醒他,告訴他我找他。”
“你是誰啊?”
“看備注。”
段譽深并不知道裴曜給自己的備注的“事兒精”。
一旁的裴曜早就被吵醒了,不用睜眼看就知道是誰,“我說大哥,你家那麼有錢就不能配個私人醫生嗎,三更半夜的電話可是很吓人的。”
“林川今天發火了。”
段譽深懶得和他說太多的廢話。
“人有七情六欲,發火不是很正常的嗎?”裴曜接到半夜的電話也很想發火,可奔着自己職業的本能,從段譽深沙啞的聲音裡面聽出來了他現在疲憊,隻好把火氣按下去,耐心的解釋說:
“你不用太擔心,他現在狀态已經很好了,等改天我在去和他說說話。”
可現在的段譽深根本聽不下去,他好像和林川一樣開始鑽牛角尖,自己提起了不存在的訂婚對象。
“你說我是不是也忘記一些事情,真的和别人訂婚了。不然他為什麼總會揪着這件事情不放。”
這問題狗聽了都要搖頭,更别說是裴曜了。
果然,愛會讓人降智。
“大哥,可能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比較大,也是一個好事,他在慢慢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恨比愛更加刻骨,所有林川先想起來的是段譽深對自己的傷害。
第二天中午林川才醒來,等他再次閉上眼睛,淚水滑過鼻梁落在枕頭上。
昨晚的夢還在腦海中徘徊。
他夢見了已經記不清樣子的母親,把自己一個人扔在公交站牌,緊接着是段譽深,他挽着一個漂亮的男人從自己身邊走過。
任憑他怎麼的呼喊,都沒有一個人回頭。
而身後的黑暗毫不猶豫的把他給吞噬。
外面的雨雪在天邊放光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不過天氣并沒有放晴,霧蒙蒙的籠罩着整個y市。
林川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臉頰上還挂着水珠。
他今年已經26歲了,可和自己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噩夢在林川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已經不記得昨天晚上為什麼和段譽深發生争執,自己又是怎麼回到的家。
客廳的桌子上多了一個花瓶裡面多了一束洋桔梗,和昨天林川懷裡面枯萎的不一樣,每一株花好像都是精心打理過的。
林川怕花瓣掉落,隻指尖輕輕的碰了一下。
衣櫃裡面的衣服已經被人換過,多了很多加絨的衣服,隻是林川最喜歡的那件毛衣卻沒有了。
聽見了動靜王姨上樓就看見林川跪在衣櫃旁好像在找什麼。
“林先生,天冷了,昨天少爺好像把衣櫃的衣服換成厚的了。”王姨見他沒有回答,接着說:“昨天晚上你淋雨發燒,估計是因為這個原因。”
“哦。”
這人現在怎麼連自己要穿什麼都要管,林川随便穿了一件,上面還有一股陽光的味道,倒是真的比之前的衣服暖和許多。
也不是段譽深管,隻是他那天聽了裴曜的話,簡直是給家裡面做了一個大遷徙,就差搬家換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