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兩人做的格外的動情。

隻是兩人心裡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樣的。

半夜，林川能感受到身邊人平穩的呼吸聲 ，房間裡面不算是特别的暗。

林川就這樣側着身體看着一旁熟睡的人。

他能感覺到，這些年段譽深眼中的疲倦，和剛遇見他的時候好像有很多的變化。

希望他以後不要那麼忙了。

希望他以後可以照顧好自己。

希望他以後不要總生氣發脾氣。

希望他以後……會開心一些。

想到這些林川不由的笑了一下，不過這個笑中帶着些許的苦澀。

還想這些多餘的幹嘛？

林川換了一個姿勢，摘下了脖子上的戒指，放在了枕頭下面。

這個東西可能一開始就不屬于他，沒有帶走的必要。

第二天。

林川以為他會纏着自己說生日快樂，沒想到睜眼的時候旁邊已經沒有人了。

“少爺今天走的早一些。”自從兩人的關系緩和以後，連王姨臉上的笑都多了不少。

“可能是公司忙吧。”林川也擠出一個笑來，“今天晚上我來準備晚飯吧。”

“行啊，”王姨回道：“剛好少爺生日。”

“對。”林川點點頭，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沒有認真聽王姨在和自己說什麼。

中午的時候外面飄起來了雪，林川插完最後一束花，外面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了。

段譽深說好的早點回來也在這場大雪中遲到了。

不過林川早早的準備好了晚飯等待着他。

還有林川提前定好的蛋糕。

當段譽深推開門的那瞬間。

漆黑一片的房間突然閃起來蠟燭的光亮，剛好照在林川的臉上。

他的愛人就這樣抱着蛋糕帶着笑容看着自己。

這一霎那，段譽深有些恍惚，他好像看到了多年前，林川第一次給自己過生日的時候，也是像今天一樣捧着一個蛋糕。

不太熟練的和自己說的生日快樂。

“你怎麼不動了？”林川瞧着在玄關處一動不動的人，自己胳膊都舉動有些酸了。

“我……”段譽深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一步一步的走到林川面前。

“生日快樂。”林川露出一個笑，趁着蠟燭，他好像看見了段譽深眼中泛起了的淚光。

生日快樂。

這是林川再次主動給自己說生日快樂。

段譽深動了動嘴角，可他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要很開心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東西堵在了胸口。

這種酸澀讓他無法抱着林川訴說着自己的愛意。

兩人就這樣望着對方許久，段譽深才開口。

“你想讓我許什麼願望？”

林川心裡面咯噔一下，覺得鼻子酸酸的，他有時候都在想，如果沒有之前那麼多的誤會，他和段譽深會走到哪一步。

是幸福的在一起，還是相看兩厭離開了對方？

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

“許你最希望發生的事情。”

那我希望林川會像之前一樣那麼愛我。、

段譽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

“我希望小川永遠都是開心的。”

段譽深說完吹滅了蠟燭，那麼多年他一直都是這個願望。

隻是他明白，自己把這一切都搞砸了。

“那如果我說我離開了這樣才會開心，你願意嗎？”

聽完以後，段譽深變了一種眼神。

隻是現在房間裡面很暗，他們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段譽深，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在這裡我不會開心，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林川，我——”

“我知道你想說你是愛我的，可是這些愛并不是我想要的，也并不是你讓我留在你身邊的理由。”

“裴曜說了，我現在已經可以自己一個人生活了。”

他真的打算離開自己。

這些話好像打碎了段譽深一切的幻想。

其實在之前他能猜出來，畢竟林川沒有一點原因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對自己那麼好。

可他真的聽到林川說這些話的時候，這一切好像比外面的風雪還要冷。

一下下的砸在他的身上。

那麼多年，是不是自己早就應該放手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就連外面的風雪聲好像都變得沒有了聲息。

一生太短，而這一瞬變得好漫長。

漫長到之前的點點滴滴好像都在林川腦海裡面播放了一遍。

“好……”

“我答應你。”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段譽深的聲音變得沙啞了許多。

“隻要……小川開心就行。”

林川靜靜的聽着這些話，但是心裡面好像并沒有得到解脫，而是變得更加沉悶，讓他不争氣的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