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發老師支着腦袋,笑着指向了一塊屏幕道:“謝見商同學居然是第一個出手的,真讓人意外。”
雖然二皇子殿下身邊的人總是惹事,他本人的性格也确實很張揚,很肆無忌憚,不過其實謝見商本人的性格還是有點懶洋洋的。
做自己喜歡的事或者有目的的事情時,謝見商确實是會很主動,不過對強制性的任務他就比較無所謂,一般都會随便做做混過去。
明明怎麼看謝見商都不喜歡幫學院做事的樣子,居然這麼主動。
“司斓……這次是劉青他們小組的吧。”眼鏡老師問道,“我記得他們兩個關系還可以,也許是想切磋切磋?”
“關系還可以嗎,誰知道呢。”橘發老師笑了一下,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道,“有什麼變數也說不定。”
不過單純論武力值的話,司斓基本是能和謝見商持平的,他的問題主要是爆發強,但是持續時間太短了,繼續下去精神力會支撐不住陷入發狂的狀态。
而謝見商本人的精神力強悍到可怕,甚至比他兄長還更勝一籌,屬于是能靠量活生生耗死對方的類型。
實力才是皇室會對他的很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瞬間的遭遇戰不好說,如果打持續戰的話,司斓會很吃虧。
司斓本人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一開始也沒想和謝見商耗着,挑釁了對方也隻是想趁他熱血上頭的時候找機會先撤離。
畢竟這種等級的人參加測試也太欺負人了,司斓猜測學院拜托他們的同時也會對他們有一定的限制。
在森林這種狹隘封閉的場合,謝見商這種适合操縱大型武器的特性反而不占優勢。
既考慮到不能過分損傷學院的财務,又考慮到不能重其他的學生,隻能使用殺傷力不強的能量槍和冷兵器。
這對從小就大開大合的用機甲和星艦打架的二皇子殿下來說反而是一種的劣勢。
司斓因為精神海有一定殘缺,其實不太适合操縱精細的武器,嚴格來說他屬于近身特供的類型,在森林這種有場地優勢的地方自然是更占優。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司斓側身躲過了擦過他發絲的細刀,在對方轉手刺下之前欠身又迅速站起目标很明确地沖着對方的要害而去,“我隻是在開玩笑而已。”
“二皇子殿下怎麼體會不到我的好意呢,我隻是覺得與其讓您去和他吵,還是我來處理比較好。”
“他很怕您啊,您沒有意識到嗎?”
司斓這話聽起來語焉不詳,監控另一頭的人未必能懂,但是謝見商肯定懂。
謝見商眉頭都沒皺眉,毫不猶豫地扔了刀抽出了能量槍,眼睛都不眨地開了三槍,渾身上下的氣息都寫滿了他的不悅。
瞬發啊,都不需要緩沖的嗎,所以說我才不喜歡精神力強的人,司斓迅速後退拉開了距離。
也許是因為壓倒性的強度,謝見商對精神力的操控不算細緻,用這種堪堪能傷到低級星獸的武器在他手裡肯定鎖定不了目标。
“好吧好吧,我對我的多管閑事感到抱歉。”司斓從謝見商不經意流露出的焦躁中确定了自己的判斷沒錯。
應該是有安全區的,大概在補給站附近,總之隻要盡快離開對方就束手無策了。
“别擔心,我會幫您解釋的。”司斓笑了一下,輕松地偏頭躲過了攻擊,“我會和他說,其實您做這種事隻是因為——”
司斓戲谑的話沒說完,就瞳孔放大,迅速地跳起往後躲開瞬間出現在眼前的瑩白色光束。
“……”司斓收斂表情,緩緩地扭頭看向謝見商的左後方,臉上擦出傷口留下了血痕。
對方沒有躲閃的意思,面無表情地撩開樹葉走了出來,鉑金色的發絲和瑩白的制服相互映襯得恰到好處。
牧懷羽面前的卷軸翻飛,周身萦繞着一種純白的光圈,他緩緩地收回了手,剛剛是誰的攻擊不言而喻。
司斓有料到會有别人來充當變量,不過這位變量先生比他想象的還糟糕。
[教會的神術是偏輔助的。]
這是寫在教科書上的事實,曾經有很多人被這句話騙過,然後被牧懷羽毫不留情地打到懷疑人生。
确實是輔助,把敵人殺完就不需要輔助了。
不像别人還可能有所顧慮,因為無論做什麼都會有教會兜底,牧懷羽是不會去思考手下留情這種事的。
司斓用手背蹭掉血迹,勾起嘴角,“你們關系這麼糟,沒想到還會合作。”
“我沒讓你幫我。”對面的謝見商也皺了皺眉,明顯更加不悅了。
牧懷羽沒有回答他,反而是盯着司斓手腕上的串珠問道:“你從哪裡拿到的?”
啊,原來是這樣,司斓低頭看向了那串串珠,掩飾了眼裡的了然。
這是進入森林前方輕給的,雖然是祈福的東西,但是根據方輕的說法這串珠“除了心理安慰外毫無他用”,應該是教會的東西吧。
會說沒有用,這大概是方輕自己做的吧,副會長大人毫無神眷者天賦這件事人盡皆知。
哦,這個說不定能利用?
“當然是我隊友給我的。”司斓笑着舉起手放到自己面前,“說是祈福的東西,我們組都有。”
牧懷羽盯了一會,才緩緩地擡頭對上了司斓的眼睛,平時感覺不到壓迫感的紅色瞳孔此時此刻看起來極其危險。
“我倒是不想和你們兩個人打啊。”司斓真情實感地解釋道,“能不能就在這裡先告一段落呢?”
本來謝見商一個人就夠麻煩了,牧懷羽又是個能打能輔的,這樣下去精神力會被榨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