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會長,測試結果還要再校對一下,月初得發分班表了。”
“對了,方輕啊,迎新的儀式還是要準備下的,記得通知新生代表。”
“重點不在這吧,晚會的預算實在是吃緊,方輕你就不能讓會長再通融通融嗎?”
“新學年的紀律問題也很棘手,我覺得我們得招新了。”
“方輕,謝見商他們部門又惹事,到底怎麼回事?你還管不管了!”
方輕生無可戀地坐在會議室裡,被各個部長圍得死死的,滿眼都是絕望。
會長在的時候這些人老實得大氣都不敢喘,會長一離開他們就“自由讨論”積極得要命。
欺軟怕硬有一套的。
隻留下方輕欲哭無淚地懷念自己之前難得的幾天空閑時光。
學院的大部分學生們最忙的階段是四月,因為剛返校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适應,還馬不停蹄地有一場比較重要的測試。
不過學生會的成員是特例,他們最忙的時候反而是五月初這段時間。
一方面測試結果出來後學生會要幫忙公示,幫忙整理學生們的課程申請,幫忙處理新生老生惹出來的禍端。
另一方面學院一直有着注重社交的“優良傳統”,各種活動也看得很重,學生會不得不分出一定精力來安排這些活動。
簡單來說,就是忙着給學校打工。
方輕人才剛下地溜達了兩天,被老師同學們假模假樣地關心了幾句之後,就迅速被打包送回了辦公室。
為了讓司斓那家夥冷靜下來,方輕當時簡直是豁出了半條命,結果隻是換來了些聊勝于無的補償和表揚,該壓榨的勞動力還是被壓榨着。
雖然方輕本來就不是為了這些東西去阻止的司斓,但是由于精神力的匮乏,突如其來的高強度工作還是讓他有些反胃。
祁意久确實是回來了,但是他身上一直有一種疏離感,大部分人都不敢直接去找他,隻能把方輕當做橋梁。
況且謝見商不知道在發什麼瘋,那天挑釁完了心情非常愉悅的離開後老實了兩天,他手底下的人就開始瘋狂挑事。
還有墨森整出來的這事,學院果不其然又丢給他們處理了,那家夥又是個油鹽不進的主,磨得方輕難受。
雪上加霜的是牧懷羽在知道方輕受傷後,應激反應非常嚴重,根本不允許方輕離開自己的視線時間過長,害得方輕隻能學院和牧懷羽家兩頭跑。
方輕:就偏得在這時候給我整點花活是吧?
這幾天方輕忙得要死,根本沒心思去在意什麼主角、什麼劇情、什麼宿命,一個二個的全關去禁閉室面壁思過了事。
當然自家小少爺是無辜的,方輕也在想辦法安撫他的情緒。
司斓和季亦然倒是挺老實的,雖說他們的性格本來就不張揚,不過方輕還是感謝他們惦記着這點微乎其微的隊友情,沒給自己惹什麼麻煩。
在會長的忠告下,方輕本人下定決心不再去注意季亦然,但他對季亦然完全沒聯系自己這件事還是有些意外的。
本來方輕覺得季亦然這種性格,哪怕不見面也會發消息關心下自己,沒想到季亦然這些天完全在自己視野裡消失了。
仔細想想倒也正常,畢竟兩個人也不是很熟,彼此有彼此的事要忙,隻是兩條短暫相交的直線,理所當然地漸行漸遠。
能夠順利地遠離危險的劇情,這大概是方輕這些天唯一遇到的好事了。
好在方輕他們忙得根本沾不了地,累死累活準備的迎新晚會終于要來了。
而終于松了口氣的方輕根本不知道,匿名區裡關于他到底會給誰送花表白的賭局簡直是愈演愈烈。
甚至根本沒人考慮過方輕可能完全不會去送花的這件事。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大家能在學院裡得到自己一切想要的,實現自己一切向往的,不留遺憾地結束最後一段學院生涯。”
身為主角的季亦然不愧是天選之子,即使團隊測試因為隊友的錯有些拉跨,但和其他成績綜合一下後依舊毋庸置疑的最佳,果不其然被選中作為新生代表演講。
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得到矚目就說明會被更多的人記住。
方輕也挺替季亦然感到高興的,無論如何他都希望那天晚上和他談論夢想的少年能擁有最好的結局。
于是在季亦然的演講結束後,一直坐在角落裡的方輕率先站起來給他領掌。
場下安靜了一秒,随即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其實這種反應還挺常見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對這種套話般的長篇大論感興趣,特别是之後還有一場熱鬧的晚會。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方輕站起來後突然接收到了很多不明所以的視線。
還有人沒忍住爆了粗口,悔恨得像是輸了兩百萬似的。
其實剛剛季亦然一上台就有這種情況,場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口氣的聲音。
還一直有人瞄一眼季亦然,再瞄一眼方輕,再瞄一眼季亦然的。
搞得方輕非常不明所以,悄悄地湊過去問劉青怎麼回事,也隻得到了她愁雲遍布的一個白眼。
之後劉青就一直在異常焦躁地刷着通訊,噼裡啪啦地打字,搞得方輕都不好意思打擾她。
于是方輕試圖和一邊的申揚眼神交流。
方輕:什麼情況?
申揚:我不知道啊?
就在方輕環顧四周卻找不到一個敢和他對視的人的時候,季亦然下場回了後台。
“辛苦了,辛苦了。”忙得跳腳的學姐迅速幫季亦然拆下了擴音器,還把禮服遞給了對方,利索地關了後台的儀器。
季亦然沒選擇在這種大家都忙得冒火的時候多說些什麼,隻是簡單道謝過後就那種禮服去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