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懸抓着他。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思緒。
玉濁低垂的目光擡起,不明夢懸想做什麼,收回了手。
“玉玄仙長。”,門外是道男子的聲音,開門後,玉濁認出來人。
身穿着藍色校服的,臉色沒再像醫坊閣見面時那般蒼白。這次入守劍冢,華庭長老還特意囑托過,讓他多照顧這位弟子。
“仙長,這是師尊讓我送來的。”,應月雙手遞來一個方圓形食盒。
玉濁接過:“替我謝過華庭長老。”
青年未急着走,一張清秀幹淨的臉似有請求,在門外猶豫着進與不進。
見此,玉濁折身去放食盒,讓出了路,“進來吧。”
“多謝仙長。”
“弟子……”,應月進到屋内,短暫停頓後道:“弟子的手近些時日夜裡總會生痛,難以入眠,實在……實在不知該如何……”,話說到此,男子的目光向上,對上那雙眼睛後垂了垂眼簾,面露為難之色。
活像上一世,總是一副示弱的神情。
一旁被打斷的夢懸死盯着人,話裡有着明顯的嘲諷,“都半個月了,還痛?”
他話落,站起了身,應月這才注意到他。兩人四目相視,誰也見不得誰,隻是夢懸氣又大了些。
這人當着他的面,往師尊身後躲,活像是怕他。可兩世交際,他很清楚應月從不畏他。私下挑釁的事做的不少,揶揄諷刺的話手到擒來,隻是一面上他師尊就是副小白臉的樣。
下山那次他就想砍了人的頭,可他沒能那麼做,現在,還是想。
“師尊,讓我來。”,夢懸皮笑肉不笑,裝着乖,就是語氣透着怪味,“是弟子傷了他,弟子來看看他的傷,為他好好梳理梳理筋脈。”
見人又躲,夢懸人快炸了。
這人攥上了師尊的衣袂,故意得不能再明顯。
“師弟關心我自然是好,可你我修習功法相斥,難免會排斥。”,應月笑着說道。
“怎麼會。”
夢懸上前死攥住人手腕,強迫其松開。他正愁這體内靈力太多無處可去,借着這動作,就順着纏繞上去,與之一起的還夾雜着絲催人心智的魔氣。
并沒想溫和的解決,他恨不得把人手折斷。
暴戾的氣息,和漸漸收緊的力道,兩人身量年歲大差不差,可力氣卻是相差一大截。
應月額間疼出了汗,身體本能的生出恐懼後退,夢懸還想繼續,後領口多出來隻手。
師尊像擰狼崽子一樣,扯着他往後一拉。
“别搗亂。”
“………”
搗亂???
“師尊,我……”,夢懸還沒說上話,師尊就接過了他的活。應月所修習的和師尊是同類功法,兩人的靈力相融,應月不适的症狀減輕的很快。
夢懸攥緊手,指節到了發白的程度。
如果無所顧忌,他一定會在此刻重重踹上應月一腳。
站在一旁什麼都做不了,夢懸垂落的視線裡,隻有兩人觸碰在一起的畫面。師尊的手搭在那隻本該廢掉的臂膀上,耐着性子為其疏導,止痛。在醫坊閣時,師尊也是這樣照顧着人?
自己并不特殊,師尊待自己的好,是可以随意的給另一個人的。
胸腔上下劇烈起伏,直到結束應月道了謝,兩人拉開距離,夢懸那握得發緊的手才慢慢松開。
“若還是痛,就每日再吃一枚丹藥。”,玉濁從暗袖中掏出一玉白的瓷瓶。
應月點了點頭。
夢懸眼見着人離開,門吱呀一聲關上。也是直到這時,玉濁才分下心來,轉身去注意到身旁一直站着的他。
夢懸臉色陰雲籠罩似的,“師尊……”
“?”
唇瓣張了張,想說的話咽了下去,他轉而道:“我也難受。”
“難受?”
回想着一開始夢懸攥着他的手,玉濁有了些猜想,修為提升一階後,身體上會因人而異的出現各種狀況。
夢懸修習速度過快,多半身體還沒來得及适應修為提升充斥而來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