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香味俱全的午餐，很豐盛。
可惜她沒多少胃口。
白芝蘭看着她，眼裡挂着滿滿的擔憂：“要我說幹脆搬回來住得了，省得我總挂念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自己住方便自在。”
白疏亦簡單回應，象征性喝了一口果汁。
白芝蘭幽幽歎口氣。
三個女兒裡，白芝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小女兒。
她這個小女兒以前很喜歡圍棋，甚至為了學棋方便去外地求學，本來還想走職業棋手的道路，結果十七歲的時候大病一場。
當年聽她小姨說，小女兒得病是氣運被人拿走了。
白芝蘭心裡不太相信，哪裡那麼多神神鬼鬼，封建迷信擺了。
隻可惜小女兒大病初愈，醒來性情就變了。
之後她和誰都不太親近，時常冷着臉。
等她大學畢業，居然瞞着所有人選擇了律師的行業，還獨自從老宅搬了出來……
這麼多年也就逢年過節回來幾趟。
家裡也就她這做媽的人說的話，多少願意聽兩句。
“這次過來是你奶奶的事情。”
白芝蘭猶豫了下，話裡帶着商量說：“這不月底是你奶奶的生日嘛，你奶奶一直身體不好，你看你什麼時候抽空回家一趟，大家提前商議下要怎麼舉辦？”
白疏亦這方面沒什麼意見：“好，确定時間和你說一聲。”
不過這話題，也不知道白芝蘭怎麼就扯到了蘇家昨晚的生辰宴。
白芝蘭很感慨的歎口氣：“白家那小輩性子太跳，但人長得倒是不錯。她能和曉娜那孩子走到一起，還挺讓人意外的。”
白疏亦一聽這話，了然颔首。
梁君入贅她們白家，雖說她二姐和梁君離婚了，但梁曉娜也在白家養了十來年，如今梁曉娜和蘇家訂親，她好歹也是對方喊了十多年的小姨。
面子上總歸要說得過去。
白疏亦話語沒什麼情緒起伏，說：“我那份賀禮，會叫人送過去。”
“我說的是送禮的事情嘛。”
白芝蘭聽完她的話歎口氣，一貫地開始催婚：“我是擔心你呀。現在小輩都比你還早結婚，你就一點不着急？”
白疏亦默不作聲。
白芝蘭強忍着焦躁的情緒，把話說得心平氣和：“你給我交代一個底，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結婚了？”
白疏亦聲音有着懶散的的溫柔：“當然要結了。”
“你連對象都沒有，怎麼結？”
白芝蘭似乎不滿意她的回答，有些焦急：“你大姐都結婚四五年了，雖然你二姐離了婚，可總歸是個例。你們三姐妹中你是最讓我操心的，這麼多年也不肯去公司工作，非要自己弄公司做律師，事業做得再好，也得有生活有家庭，身邊有人知冷知暖的陪着你，這日子才過得和和美美。”
白疏亦拿起叉子給自己叉了一塊哈密瓜，沒接話。
這些催婚的話，翻來覆去都是這些詞。
無外乎勸她要有自己的情感和需求，哪怕是招入贅的也行。
她聽着不痛不癢。
白芝蘭翻着微信，上頭有好多張照片，說給她聽：“你奶奶這次過大壽，邀請了不少和你适齡的姑娘，你要是和誰看對眼了，我也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白疏亦覺得哈密瓜還挺甜的，視線看了一眼擱置的手機。
巧的是，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白疏亦忙得一上午沒看消息，嘴角勾起：“知道了媽，我會抓緊時間的。”
白芝蘭眼尖地看到白疏亦高領毛衣下脖子上的斑駁紅痕。
似乎還有牙印來着。
遮都遮不住。
白芝蘭呆了幾秒，心裡驚訝極了。
白疏亦倒是沒察覺什麼，嗓音如常：“媽，我待會兒還有會議，我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我自己會看着辦。”
“好好好。”
白芝蘭聽着話哪裡還不懂什麼，樂呵呵地點頭：“那你抓緊時間哈，反正早點把人帶回家來。”
白疏亦有些無奈，歎氣：“我讓小李送您回去吧。”
等白疏亦将老媽送走，迫不及待掏出手機查看消息。
忽略掉無關緊要的消息。
白疏亦視線落到置頂處。
卡通貓貓頭像的微信，有兩條未讀消息。
白疏亦看完消息心情更好了：“補償呀，得好好想想。”
她不免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
女孩醉的一塌糊塗，像隻小貓撓癢似的黏着她，纏着她索吻。
嘴唇是軟的。
身體也是軟的。
就連聲音也嬌嬌軟軟的……讓人欲罷不能。
那是白疏亦從來沒體驗過的感受，體驗過還津津有味。
清醒與暧昧。
縱使過去一夜，仍然足夠讓人沉淪。
白疏亦輕輕勾了下唇，斟酌了話語，給黎歲發了一條信息：
[晚上有空嗎？]
[我在萬家私廚訂了位置]
消息發出去沒多久，白疏亦便收到了回複：
[不好意思，我出差在外地，請客吃飯隻能等我出差回來補上]
出差去了？
白疏亦指尖停留在對話框上，眉梢挑了那麼一下。
接下來的一分鐘，白疏亦點進黎歲的朋友圈，細細查閱翻閱起來。
十幾分鐘後，白疏亦把秘書喊了進來。
小李進來很快，臉上保持着笑意：“老闆，您有什麼吩咐？”
“晚上的餐廳取消。”
白疏亦沒擡頭，手指滑動着手機頁面，聲音不緊不慢：“鹭島是不是有個經濟糾紛案，這兩天我們去鹭島一趟。”
小李面露疑惑。
那個案子早上開會不是說推遲到下個月嘛，怎麼就着急起來了？
白疏亦蹙起眉頭，緊接着說：“另外，你打聽下鹭島這兩天是不是有什麼動漫展？”
小李雖然不解，但反應很快：“好的，我這邊馬上去辦。”
在小李即将轉身時，餘光恰好瞄到了白疏亦坐在專屬椅上，視線盯着手機頁面上，似乎是在刷朋友圈……
乖乖。
她家老闆居然看美女的自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