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12 章:
劉梅花看出她們準備回去,心裡着急極了。
劉梅花熱情的說家裡的房間已經讓金曉雲收拾好了,讓她們睡一晚再回去。
黎歲知道舅媽什麼打算,無非是找借口要錢,将話堵死:“不了,她明天一早出差,我們還要回去收拾行李。”
從她搬出外婆家開始,她就不在家裡住了。
白疏亦擡起手腕瞧了一眼時間,聲音冷淡:“走吧。”
黎歲點點頭,沖病床的外婆說了句:“外婆,下次再來看您。”
老太太很灑脫揮揮手:“去吧,沒事少回來,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怎麼這麼着急呀?”
劉梅花覺得這次黎歲怎麼不對勁,往常不應該留下守夜,陪着老太太出院嘛,着急的追了出去:“我出去送送她們。”
“别送了。”
老太太當然知道劉梅花什麼心思,把人喊住:“我老太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你給我剝的橘子呢,拿過來吧。”
劉梅花聽到這話,眼底泛起一絲冰寒,腳像是定在了地上不敢往前走了。
她嫁到金家這麼多年,卑躬屈膝的伺候着。
縱使曉雲他爸意外去世,她也不打算改嫁,為的無非就是這死老太婆早點病死,留下的遺産就可以是她的了。
要是惹死老婆不高興,暗中把遺産給了黎歲,那就前功盡棄。
黎歲和白疏亦離開病房,從電梯出來,往停車場走去。
“白律師。”
黎歲覺得這事還是要和白疏亦商量下:“我打算将我外婆接到贛都的中心醫院來療養,當然錢我自己會出,就是和你說一聲有這麼一回事。”
“挺好的。”
白疏亦沒覺得意外,很高興她能和自己商量,參與感很強的點頭:“中心醫院白院長我認識,我和她說一聲,趁早把外婆接過來。”
黎歲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情況似乎不太對。
黎歲覺得白疏亦意外沒有排斥心理,居然很容易的接納了她的家裡人。
黎歲思索了下,試探問着:“我外婆有和你說什麼嗎?”
白疏亦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黎歲對于當年的事情還記得多少。
沉吟片刻,白疏亦露出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尾音緩緩拖長:“她送了我見面禮,還說要是你敢欺負我,就讓我找她,她來替我教訓你。”
黎歲眸子閃了下。
翡翠手镯送給白疏亦不意外,隻是黎歲覺得她的話有點好笑:“這不可能是我外婆講的吧,我沒事欺負你幹嘛?”
白疏亦眸子略微一沉,輕聲吐字:“你敢說沒欺負我嗎?”
黎歲看着面前這張豔麗不俗的臉,想到什麼視線移開,臉有些發燙。
真的不能怪她。
這大白天說這話,她真的很容易聯想到之前不可描述的畫面。
仿佛那一晚身體互相糾纏……
都留下了印記。
白疏亦看她眼神閃躲的模樣,眉眼間柔和下來,覺得她和那一晚上的大膽有特别大的反差。
難道是喝了酒,壯膽的緣故?
頓時,白疏亦就起了戲弄的心思,慢慢的握住她的左手,唇角勾了勾:“怎麼不問了,我還等着你給我欺負回去的機會呢?”
黎歲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
越抽抓得越緊。
完全沒有放手的打算。
黎歲還能感覺到白疏亦故意用手指撓了下她的掌心,激起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居然在一寸寸侵襲渾身的血液。
蔓延到心口。
搞得黎歲心跳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着。
黎歲:“……”
好慌,感覺似曾相識。
黎歲思緒變得很亂,懊惱的眼神瞪着面前的女人:“那是我喝醉了,是你趁人之危,你快松手。”
“好一個趁人之危。”
白疏亦欣賞着她的反應自然不願意松手,唇角噙着的輕笑:“也是,怎麼能算欺負呢,那麼愉快的事情,應該算你情我願。”
說着,白疏亦往她身邊走了一步,故意貼近她的耳朵說話:“是吧,老婆。”
黎歲感受着耳朵上傳來的酥麻感,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绯紅,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不少。
長得漂亮的人魅力果然很大。
黎歲接觸白疏亦下來,覺得白疏亦宛如高山之巅的雪蓮。
非常人能親近。
危險,有瘾。
黎歲很快鎮定下來,平息着混亂的心跳,反問她:“你以前也是這樣嗎?”
“什麼樣?”
白疏亦順勢而為,與她十指相扣。
黎歲将話說得很重:“胡說八道,彎曲事實。”
白疏亦紅唇緩緩拉出一個彎弧:“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恰好周圍有交談的聲音從小道傳了過來,黎歲想要将手從她手裡抽走。
但再一次被牢牢抓住。
黎歲微微歎口氣。
白疏亦輕勾了勾唇,笑得像隻得逞的狐狸。
回去的路程要比來時輕松。
兩個人很快回到贛都,黎歲在車上已經和白疏亦說好,準備帶她去一趟郊區墓園,帶她見見去給媽媽掃墓。
畢竟黎歲結婚了,當然要和媽媽說一聲。
黎歲買了祭拜的香燭,也按照往常習慣買了一束媽媽生前喜愛地栀子花。
墓園很快到了。
可能是郊區的原因,墓園裡沒看到什麼人來掃墓,一眼看上去冷清極了。
兩個人走了兩分鐘的路程,才到黎歲媽媽的墓碑前。
黎歲想媽媽了就會過來。
畢竟面對死亡,總是讓她感到沉重和痛苦。
黎歲眼眶漸漸被熱氣淌濕,緩緩地蹲下身去,将帶來的栀子花和香燭紙錢等一一放下,拿出濕紙巾擦拭着墓碑的上的照片。
旁邊站在的白疏亦也見狀,蹲在黎歲身旁,将香燭點燃。
這是白疏亦第一次見到黎歲的媽媽,黑白照片中的女人容貌和黎歲長得很像,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黎晴雅。
黎歲擦拭完,嘴裡念叨着什麼。
白疏亦聽出了是甯城的方言,大緻的意思是黎歲在給媽媽解釋自己結婚了的事情。
就這麼靜靜地,白疏亦聽着黎歲碎碎念,一邊燒着帶來的紙錢,一邊心裡也默默地介紹着自己是黎歲的對象。
等祭拜的差不多時,黎歲看着燒到半截的香燭,悠悠的站起身。
“走吧。”
黎歲收斂了悲傷的情緒,對身側一旁的白疏亦說:“我把我們結婚的事情告訴她了,她應該會對你很滿意。”
白疏亦微微鞠了一躬:“那我們下次再來看您。”
從墓園離開,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沉默着。
白疏亦也沒有過多的詢問黎歲母親去世的事情,有些話題太過沉重,不想讓黎歲想到太多傷心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