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那兩個字!”何貞臉色猙獰,一副馬上要變身了的模樣,一卡一卡地扭過臉來,臉上的顔色十分陰間。
白流蘇馬上舉雙手投降,“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行了吧?大不了把這次進入副本花的30點返回給你們。”
何貞原本就瞪大的眼睛,現在更加被怒氣撐得鼓脹起來,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冥王星獲得了技能卡,姽婳獲得了一大堆免費道具,我們就獲得30點,還是原本就屬于我們的是吧?我們其實收獲了唯一的受害者身份,是不是?!”
梅辛怡這次跟着她在旁邊打起了配合,故意長歎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唉,沒辦法,誰教我們沒有人家的能耐,有的人能毀滅副本世界,有的人擅長談條件。我們這種實心眼,什麼都不會的,隻有上當挨騙的命,我看我們就吃了這個啞巴虧吧。”
何貞更加順着她遞出的杆子往上爬,“誰說的我們啥也不會幹?我也行!不就是撕裂副本世界嘛,我也行!”
白流蘇的腦殼要炸裂了,他經過了半天的折騰,萎靡不振地望着侃侃而談的何貞,還有戲精上身的梅辛怡,絕望地開口:“那不然……我跪下給你們磕一個?”
“你少來這一套!”何貞還是不依不饒,“我跪下磕一個,換冥王星把她搶我的那些點數還回來,她能幹嗎?”
“你要是試試,說不定還真的可以……”白流蘇适時打住了作死的話題節奏,他沉下心認真想了想,最終做了個決定,“這樣吧,你們好好幹,年終獎……”
“停!”何貞又一伸手,截住了他的話,“畫餅是吧?你騙傻子啊?我雖然不是霸道總裁組的,但是但凡打過兩天工的,誰能聽不出來畫餅的話?”
“你聽我說完行不行?”他也有點煩了,提高了聲調,“我的意思是說,雖然讓冥王星把點數還給你很難,但是我可以從中調節一下。她不是中間假死,在末世血十字的副本裡躲了好多年嗎,我可以聯系維修部,以調整檢修賬戶和硬件的名義,給她的賬号做一次維護。她的點數數以億計,她自己其實也搞不清楚,到時候運作一些出來,用年終獎的名義轉到你的賬号上,就算是我代表她歸還你了。”
“真的?”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可以做點實事,何貞頗為詫異。
白流蘇拍着胸脯保證,“當然是真的!這次我保證不鴿。”
“太好了!”想到自己無端失去的幾萬點,何貞頓時心情明亮,轉過頭就跟兩個小夥伴保證,“等我拿到了點數,就帶着你們一起去大撒币,什麼賭場歌廳賽馬場,迪廳酒吧牛郎店,到時候咱們就住在八大胡同裡,用波爾多伴着老白幹兒泡澡。”
現場隻有洛蛳是真心地發出一聲歡慶,白流蘇和梅辛怡都露出了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
水桶裡的羅惬還是咕噜噜地說話:“到底……有沒有人……管管我……”
四個人先把羅惬送回民宿,整個吻村都已經面目全非,路上遇見了一些形同槁木的行屍走肉,他們要不然就是失去了上半截大腦,渾渾噩噩地拖着殘軀走在小路上。要不然就是跟羅惬一樣,形體發生了一些難以描述的改變,融化般塗了一路,或者像隻人形大蛞蝓,粘了吧唧地佝偻着往前挪動。
何貞暫時充當導遊,給白流蘇介紹周圍的環境,“你還沒怎麼進過副本裡的世界吧?來來,好好看看,挺新奇的吧?”
白流蘇一路上都用小手絹掩着口鼻呼吸,害怕這裡有傳染性疾病。他有潔癖般,眼光謹慎又嫌棄地盯着周圍的一切東西,不時還要躲閃喪失視力的路人沖撞,弄得這一趟行程極其糟心。
現在他隻想趕緊返回公司,奈何何貞伸手摟着他,“你出來摸魚逛街耶,這還不開心?快點笑一個。”
白流蘇耷拉着嘴角,“你們還不回去幹什麼?這裡還有什麼念想嗎?”
何貞悄然一笑,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将攝像頭對準自己和臂彎裡的白流蘇,甜言蜜語地哄騙:“來來,把剛才承諾的再跟我說一遍,我留個影像紀念。”
白流蘇簡直不敢置信,“何貞!我、我已經仁至義盡!你什麼意思?我堂堂一個公司中層幹部,還需要跟你保證?你是不是喝大了?!”
這次她沒有急着展露情緒,很可能是因為在鏡頭前的關系,還是笑眯眯的,勾勾手指示意洛蛳把水桶拿過來。
洛蛳很聽話,把水桶遞過去塞進白流蘇懷裡。何貞伸手把蓋子打開,捏着他的後頸,向桶裡的一灘活物壓下去,嘴裡仍舊含着平和的笑意,“嗯?你說什麼,看着我的小夥伴再說一遍。”
白流蘇被迫近距離凝視着浸泡在液體裡的一大堆……東西,正巧和他泡發的兩顆大眼泡對視了一眼,不管是他還是羅惬都被吓了一跳,羅惬從水裡發出帶着波浪号的喊聲,“救命啊——什麼東西?”
白流蘇也拼命地掙紮,想從何貞手裡把腦袋掙出來,“好好!我答應了還不行嗎?”
“這就對了。”何貞收回手,改回摟住白流蘇的肩膀,壓着頭把他按在鏡頭前,在鏡頭裡燦爛笑着,“說吧,剛才怎麼承諾的,現在就再說一遍。”
白流蘇被氣得眼前發昏,但是又不敢真的破口大罵,隻好陰陽怪氣,“你現在雖然做不到榜上有名,但是行事作風上已經無限趨近前幾名了,我看你潛力無限,以後一定也是預定的優秀員工。”
何貞權當誇獎收下了,“謝謝,謝謝啊,這些溢美之詞都錄下來了,我以後沒有動力的時候一定經常拿出來看看,相信會常看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