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信鴿已經碰頭了,我們都沒事。可能是Kovich要顧着信鴿就操作失誤了吧。】
紅羅賓迅速扯謊糊弄兄弟們,讓他實話實說是不可能的!
這群十個心眼九個壞的兄弟們得到他談戀愛的消息首先想到的絕對不是祝賀,而是揶揄他!所以——!今晚發生的事情隻能有兩個人知道!
再加一隻貓。
【well——你是當事人誰能不信呢。】
紅頭罩的話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總之我在備份貓頭鷹法庭的資料,建築結構圖、還有企劃書也馬上上傳。】
忙不疊将結構圖傳上去的同時,紅羅賓還小聲抱怨了一句。
【他們居然還有企劃書...做得真詳細。】
在地面上的義警們聽着紅羅賓的嘀咕,猜小紅鳥正在想韋恩企業相關的事。夜翼向蝙蝠俠壯碩的背影投去責怪的目光。
看看你把提米都折磨成什麼樣了啊!
蝙蝠俠揍人的拳頭一頓,不敢回頭,隻能悶聲揍貓頭鷹成員逃避夜翼的目光。
公用頻道裡突然響起紅羅賓的抽氣聲,夜翼的心立刻提起。
【怎麼了?需要增援嗎?】
【不,沒事。我隻是...貓頭鷹法庭的企劃書裡、有關于信鴿出生那場車禍的策劃案...】
公共頻道一時間隻剩下凜冽的破空聲與呼吸聲...
【建築布局圖已上傳。】
【收到。】
相較于安靜的底下,地上聚集了許多被貓頭鷹法庭雇傭的打手,而利爪們則早早被派遣到基地深處。一些參與進【月神】計劃的年輕貓頭鷹成員們很清楚蝙蝠俠和月神都很恐怖。說到底,真正持有執念的都是那些頑固又年長的大人物,小年輕們不過是因利而合。
不僅逃得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被逮住也躺平得很快。
蝙蝠俠再厲害也隻是個人類,更何況他從來不會對罪犯下死手,被逮住最多挨頓揍,再進GCPD蹲幾天就能被保釋出去。可地下的月神不同,隻是與他對視了一眼,好幾個成員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那些空洞的眼眶,潰爛腫脹的眼球,還有身體上交錯的裂痕,令所有見過那副慘狀的人都不寒而栗。
年輕貓頭鷹們第一次有了自己玩過火的念頭,他們隻是想統治哥譚!還有賺更多錢!可沒準備把命搭進去!他們都不奢望利爪與冒牌貨能夠阻止月神的腳步,隻希望蝙蝠俠能先一步把他們都揍暈。
月神總不能在蝙蝠俠面前再對他們下手吧!不能的吧!
這不符合哥譚義警核心價值觀!
年輕的貓頭鷹們心有戚戚。
地底下基地中。
安靜的走廊裡,貓的身軀已經不能祂稱為貓了。腐敗的黑色粘液在空氣中相互糾纏,扭曲。勉強構築出四肢,尾巴與頭部的輪廓。
無數大小不一的金色十字星眼球在溶液中沉沉浮浮,瞳孔不規律地抽搐,轉動。眼球漸漸聚集在野獸的頭部,随着呼吸起伏,擠擠挨挨成一團顫動的蛙卵。
野獸在注視着冒牌貨。
“Kovich,做掉他。”
黑色野獸漆黑的頭部裂開一道豁口,露出靛藍色的内腔。祂無聲地應了一聲,如同離弦的箭向冒牌貨沖去。
冒牌貨靠着利爪極高的敏捷度輕松躲過貓的攻擊,他接收到的指令隻有一個。殺死真正的月神。隻要這個宇宙的【月神】頭銜出現空缺,配合上地面的召喚儀式,在這個時機正确的滿月的夜晚,他就有機會篡位成為新的【月神】。
這樣一來,貓頭鷹法庭的夙願就能達成。
這是貓頭鷹法庭唯一的機會。
冒牌貨一直嘗試找機會向佩因特靠近,每每多靠近幾步Kovich總能将他拖拽回原地。
Kovich根本沒打算自己解決掉冒牌貨,作為以守護為根源誕生的它也沒有這個破壞力。
趁着冒牌貨和Kovich纏鬥,佩因特用魔力逐漸覆蓋自己所處的這一層空間。藍黑色的魔力像波紋一樣從他的腳下一層層蕩漾開,順着牆面攀爬。
冒牌貨看不懂佩因特在做什麼,但本能的覺得應該打斷。他鑽了Kovich的空子握緊手裡的匕首向佩因特的頸動脈襲去。鋒利的匕首擦着佩因特的脖子劃過,隻差一點就能成功了。
他不明白,明明佩因特跟個靶子似的站着沒動,為什麼會刺空?
“我好歹是個魔術師。認為用簡單的物理攻擊就能殺死一個魔術師是不是太自信了?”
佩因特在Kovich拖住冒牌貨的時候,通過【陣地制造】将整層都改造成了自己的地盤。在這裡佩因特能夠更加随心所欲地實戰魔術,事件的發展也會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發展。
冒牌貨聽不懂佩因特的話,隻是兢兢業業地執行任務。他果斷扭動身體以一種極其不符合人體扭曲度的姿勢将匕首往佩因特心髒刺去。緊接着他的手腕被握住,再也前進不了半分。
“哐啷——”一聲,匕首突然掉到地上。跟着一起掉落的還有一團黑色的粘稠液體。
冒牌貨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握刀的手隻剩下了上臂,斷口處蹚着濃的稠黑色液體。松節油的氣味彌漫開來,竟然讓他的内心生起一股安甯。好像看見了哥譚某個溫暖的午後,讓人想躺在搖搖椅上悠閑的小憩。
“原來用魔術扭轉的黑顔料和魔眼扭轉的顔料不是同一款嗎?”頭頂傳來佩因特的聲音,距離很近。
利爪沒有痛覺,這種感官隻會阻礙他們完成指令。冒牌貨立刻擡腿踢擊,緊接着再次被擋住,随後失去對小腿的感知。
地面又多了一灘黑色的顔料,冒牌貨不在乎身體部件的丢失,兢兢業業的扭動身軀繼續完成刺殺任務。
“哎呀!”
佩因特一個躲閃不及被踹了小腿一腳,踉跄着後退幾步給了冒牌貨拉開距離的機會。
Kovich躬身一躍,閃到冒牌貨身後擡起前肢将他踩趴下,空氣中響起一聲骨骼折斷的脆響。
“你...”
冒牌貨艱難地仰起頭,他的内髒在巨大的沖擊力下破碎,血液順着喉管湧上口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嗬嗬——”的風聲。他用沙啞的嗓音控告:“那場車禍,那雙腿,都是你的錯...”
佩因特原本挂在嘴角輕松的笑容消失了,陰沉着臉将手貼在牆面上,深藍色的魔力火焰在掌下燃起,順着牆壁攀爬,将整面牆溶解成幽黑的顔料。滴落的顔料在魔力的驅動下顫動着化作飛鳥,振翅飛向冒牌貨。
“你,就不應該出生。哈哈哈——”
魔力的火焰仍舊在轉化出新的顔料,飛鳥的數量急劇增多,為整個走廊帶去鋪天蓋地的黑暗。
冒牌貨掙紮着被淹沒在飛鳥組成的漆黑浪潮中,黑顔料拖拽着冒牌貨送到正主面前,擰着冒牌貨的脖子,強制兩雙漆黑的眼眸對視。
“你是兇手,你和我們沒有差别...我們會在阿卡姆相聚。”
佩因特掐住冒牌貨的下颚,暴漲的魔力讓走廊的溫度急速下降。
“你的人權還不值得阿卡姆給你留一間空房,霍姆克魯斯。”
一雙破碎的眼眸倒映入完整的眼眸中,随後完整的一方也開始破碎。眼球的溫度在升高,像是大腦被烈焰灼燒。眼球在潰爛,膿液撐破眼球,從裂縫處湧出。
因為魔眼産生的扭轉本該到此結束,但現在佩因特能夠做到更多。
裂痕不再局限在眼球上,而是蔓延到面部,胸口,身軀,四肢。他在扭轉中感知到恐懼,他想要尖叫——
恐懼?
一具屍體也會恐懼嗎?
恐懼蔓延到他的舌尖,即将組成聲音傾瀉而出。
“噓——别讓小紅鳥分心。”
佩因特捂住對方的嘴,将尖叫死死按在喉嚨裡。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五官因為驚恐扭曲着。
在佩因特平靜的注視下,冒牌貨逐漸融化成藍黑色的顔料,與純黑的顔料混雜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純黑的顔料堆積在地面上,失去魔力讓它們變回最普通不過的顔料,隻有一點藍顔料在蠕動。
Kovich不知何時恢複成敦實的貓咪狀态,正跳着躲開地上的顔料來到佩因特腳邊,歪頭蹭了蹭他的小腿。
“誰是最棒的小貓咪?”
佩因特抱起貓,用臉蹭它的肚皮。
“是你哦!”
佩因特高高舉起黑貓,就像辛巴出生那樣,黑貓非常高興地甩起尾巴。佩因特又将貓抱回臂彎,貓擡起頭用鼻子安慰似的貼了貼佩因特的臉。
“我們一起把路上的利爪清理一下吧,一會兒好走些。”
現在距離佩因特離開房間隻過去了短短5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