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小鳥圍着蝙蝠俠轉了幾圈，大發慈悲地再次給予提示:在莊園裡你第一次對不起我的媽媽地方。
蝙蝠俠腦海裡閃過這輩子在莊園裡做過的所有事，對不起茜茜的地方...在蝙蝠洞裡查哥倫巴族譜？不對。道具肯定不在蝙蝠洞裡。
他還有什麼地方對不起茜茜嗎？
書房？可他在書房裡簽兩家合作合同時從沒有猶豫過。
不對，佩因特根本沒有參與那些過去的時光。他與莊園第一次産生關聯是從聖誕前夜開始的...那年的聖誕節，佩因特因為跟自己的孩子們出去打雪仗凍感冒了...
這确實是他對不起茜茜的地方...
“蝙蝠俠先生。”
藤丸立香等白色小鳥消失後拽了拽蝙蝠俠的披風。
“剛剛瑪修感覺到客廳有魔力波動，應該是佩因特先生在禮物盒裡塞量子造成的，道具一定在客廳裡！”
幕後監聽的佩因特·Lily:呀——！！被算計了！＊驚呆
蝙蝠俠向藤丸立香給予眼神的肯定與鼓勵:“做得好。”
瑪修也十分捧場“不愧是Master，非常有Master風格的計劃！”
面對誇獎。藤丸立香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兩聲。三人火速趕往韋恩的客廳，知道正确答案後倒推就變得易如反掌。
1.樹下的溫暖之地。2.準備道具的是小兒子——達米安·韋恩。
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是布魯斯知道達米安是個很看重家庭的孩子。他雖然總是嫌棄兄姐，說她們這不好，那不夠格的。但他的玩偶收集總是全家一個不落，他的全家福畫作同樣不會遺漏任何一個人。
樹下的溫暖之地，聖誕樹下的壁爐上，放着他們每年聖誕節都會更新的全家福照片。去年的聖誕節佩因特在韋恩家度過，那張全家福裡也有他的的身影。
用它來當佩因特主策劃的萬聖節活動關鍵道具再合适不過。
當尖銳漆黑的凱夫拉手甲握住木質相框時，白色的小鳥如期而至。
“恭喜你們找到最後一個關鍵道具！”
白色小鳥歡快的在空中轉圈，身邊還有用顔料模拟出的彩帶星星在灑落閃爍。在小鳥的背景音中還有此起彼伏的吹卷哨子發出的“哔——哔——”聲。蝙蝠俠能夠想象出他的孩子們擠在蝙蝠電腦前熱火朝天的場景。
“現在請打開地上所有的禮物盒。我塞了這麼多份的量子進去，不許浪費！”
“噫——！”藤丸立香發出不想再拆禮物盒的悲鳴。
任性的主謀一句求饒都不聽。藤丸立香，瑪修和蝙蝠俠三個人坐在壁爐旁邊，将遍地禮物盒一一拆開。
量子！
還是量子！
好多好多量子！
拆到最後藤丸立香滿眼都是泛着藍光的量子碎片。他捧着最後一個禮物盒，雙手的肌肉記憶迅速扯開絲帶，掀開蓋子，一撈一放。
結束啦！
三人從禮物包裝的海洋中解脫，兜兜轉轉來到藏着蝙蝠洞電梯的房間。蝙蝠俠在鋼琴上按下密碼，伴随清脆悅耳的琴音，隐藏門前亮起六個發光的泡泡。
蝙蝠俠将道具逐個放入。
初代蝙蝠勾爪、仿真重型輪胎小擺件、老式卡片機、深紅色的發箍、聖誕節全家福，還有紅羅賓玩偶。
泡泡被填滿，魔力封鎖的隐藏門開始運行。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蝙蝠洞裡一片昏暗隻有蝙蝠電腦屏幕發出慘敗的光。它正兢兢業業地監控着莊園内部，空氣中隻有電子器械運作時發出的嗡嗡聲。蝙蝠電腦前的空地上，一個由多個小立方體組成的不規則物體被擺在圓凳上，孤獨地閃爍着金光。小鳥們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蝙蝠俠警惕心瞬間拉滿，以他對自家孩子的熟悉程度，這樣靜悄悄必定是憋了一肚子壞水。
“那是...傳承結晶！？”藤丸立香的藍眼睛瞬間瞪大！
蝙蝠俠讓藤丸立香和瑪修呆在電梯裡，獨自一人踏入蝙蝠洞，凱夫拉靴子與地闆磕碰發出脆響。搭載在制服裡的智能AI仔仔細細将立方體全方位掃描，這是一塊高純度的魔力結晶，無毒，無輻射，無危害。當蝙蝠俠距離傳承結晶隻剩幾步的距離...
“Happy Halloween ！”
照明開啟，頭頂藏在黑暗中的禮盒爆開，五顔六色的糖果裹挾着彩帶洋洋灑灑下來。站在正下方的蝙蝠俠腦袋被糖果砸了好幾下。不疼，但讓他笑不出來也生不起氣。
傑森迪克和提姆還嫌棄蝙蝠洞不夠熱鬧似的拿着吹卷哨子“bi——bi——”吹得起勁，史蒂芬妮一手一個鼓掌小玩具，以極高的評率搖晃發出一串“papapapapa——”達米安也拿着鼓掌小玩具，隻是搖晃的頻率比史蒂芬妮慢很多。
他仔細觀察蝙蝠俠的臉色，又看看沉浸在快樂中的兄姐，一臉勉為其難地快速晃動幾下。如果忽略他嘴角翹起的弧度的話，可信度會更高。
被灑落一地的糖果封印在原地的蝙蝠俠深深歎一口氣。
“我想這個是給迦勒底的禦主準備的獎勵？”
“沒錯，這是Master的獎勵。”
被點名的藤丸立香一擡頭，正好撞上小佩因特漆黑的眼瞳。小小的少年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尖尖的虎牙将本就稚嫩圓潤的臉襯得格外惹人憐愛。
“喲，初次見面，迦勒底的Master！闖關冒險還算有趣嗎？如你所見我是萬聖節限定靈基的佩因特Lily，雖然身體變小了但是記憶和思維沒有，用對待另一個我的态度輕松愉快地相處吧！”小佩因特十分有禮貌地對藤丸立香打招呼。
“除了空禮物盒太多之外都挺有趣的。”藤丸立香也十分誠實提出整改意見。
小佩因特的臉立刻垮了，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那是大家一起包裝的，本來打算是讓蝙蝠俠多拆點，結果你拆禮物的動作太快太利落了。”
藤丸立香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這麼多年活動的積累下他早就是拆禮物熟練工了，不然哪裡來得及整理完每次活動結束後積攢下的禮物山。
蝙蝠俠打量着這個隻有十來歲的小少年，五官和資料照片中孩童時期的佩因特一模一樣，隻是小少年的氣質更活潑，遠不像照片中的沉默，憂郁。
蝙蝠俠猜測，這活潑過頭的性格多多少少還是受到身體年齡縮水的影響了。
這不是最讓蝙蝠俠擔心的。
穿着裁剪合身小西服，肩上披着鋸齒狀鬥篷的小佩因特，腦袋上有一對讓蝙蝠俠無論怎樣都不能安心的紅色惡魔角，背後還挂着一對蝙蝠翅膀，惡魔尾巴也沒被落下。很有萬聖節氣氛的打扮，如果站在這裡的是布魯斯，肯定會誇一句“可愛。”但蝙蝠俠看了隻感覺心驚肉跳。
不解風情的蝙蝠俠用低啞的嗓音問“彙報你的現狀，信鴿。”
這一句話讓旁邊當氛圍組的小鳥們，連帶完全狀況外的藤丸立香和瑪修都不由自主地擡頭挺胸站得筆直。歡快的氛圍在蝙蝠洞消散，徒留肅穆。
“我隻是采納了吉爾君的建議，想讓蝙蝠家族度過一個輕松快樂的萬聖節”小佩因特一臉心虛，擡腳踢了踢蝙蝠洞裡不存在的石子。
“為什麼是小孩的外表？”蝙蝠俠也意識到自己的态度過于嚴肅，幹脆蹲下/身，與小佩因特平視。
“因為吉爾君說這樣比較好，也正好他有返老還童的靈藥。他說不會有人忍心對我生氣，你生氣了嗎？”
面對嚴肅的蝙蝠俠小佩因特緊張地扣手指，小Kovich蹲在旁邊，毛茸茸的大尾巴因為小佩因特的情緒大幅度晃動。
藤丸立香在一旁看得扼腕。
吉爾君——！你把佩因特先生驢成什麼樣了！！難怪Assassin先生不讓佩因特先生單獨和你玩！
他合理懷疑弓階的那位吉爾伽美什也有參與進來，至于魔術師那位，或許他忙得沒空參與。
蝙蝠俠深吸一口氣，緩緩說着：“你回去之後不要單獨跟吉爾先生玩。”他環視一周又說“至少帶上提姆。”
提姆點頭如搗蒜。
蝙蝠俠又問起惡魔的裝扮。
“這些是用魔術僞造的。原本沒打算這樣做，但是提姆給我戴上了惡魔角發箍，我就順手把尾巴和翅膀一起模拟出來啦！”
小佩因特将惡魔角發箍拿下，蝙蝠俠的目光掃過看天看地就是不敢與他對視的小鳥群，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長大的你在哪裡？”
“他好好的在外面睡覺，呼吸均勻，心跳強壯有力。”
外面？
一瞬間，蝙蝠俠對于今晚無厘頭的莊園冒險有了猜測。佩因特是月神，在夜晚将睡着的人拉進夢中，舉行一場光怪陸離的兔子洞冒險似乎理所當然。
“太陽即将升起，是時候告别了。”
小佩因特接住跳進懷裡的小Kovich，藍色的魔力在他的掌心彙聚。憑空出現在小佩因特手裡的不是惡魔的三叉戟，而是一支油畫筆。
“該給你們發最後的獎勵啦。”小佩因特揮動畫筆，在空中畫出一道道顔料的痕迹。 “嗯，材料到位，魔力充足。”
“那麼...敬請銘記，這是承載在物件中的美好回憶。”
顔料裹挾着深藍的魔力升起、包裹住所有人，仿佛被帶入一片寂靜的深海。片刻後，原本無光的海洋泛起一縷朦胧的銀色，随着呼吸般的閃爍，銀白的光芒越發璀錯。
耀眼的白光刺破了無光之海，透着光的裂縫飛速擴大。銀白的滿月帶着無數閃爍的星星灑下柔和的光芒，最終晦暗的海洋被徹底照亮成一片星海。
“願月光照耀你們的旅途。”
銀色的光像一場細雨，洗滌了身體的疲倦。蝙蝠俠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早年不顧一切的義警生涯殘留的舊傷，仿佛跟随流過身體的光一起被帶走。
稚嫩的嗓音漸弱，提姆在銀白的月光中看見小佩因特身上泛起無數金色粒子，他的身體在漸漸消失。提姆的心髒猛地一跳，下意識的向前一步拉住小佩因特。金色的例子撲面而來，提姆本能地閉眼阻止粒子飛入眼睛。
“我的摯愛，讓我們在迦勒底再會吧。”
小佩因特倒映着金色粒子的眼眸比身邊的星海更加通透明亮，他沖提姆燦然一笑。金色的粒子飛散，視線陷入純粹的黑暗。
小少年自稱是佩因特[Servant]的Lily·Halloween版本，自顧自地将韋恩們拉入夢境要求他們一起舉行一場萬聖節冒險。至始自終都沒有明說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拐彎抹角弄出一個新靈基來舉辦活動，明明将人拉入夢境這件事，成為英靈的佩因特也能做到。
隻是靈光一閃，想讓韋恩們做一個荒誕而輕松的夢，他就急急忙忙地來了。成為英靈的佩因特象征着的未來這樣遙遠，對他們這些仍舊活着的人來說，僅僅是生命的過客。突如其來的拜訪，告别時也毫不留戀。像流星那樣劃過，轉瞬即逝。如同幻像，如同蜃龍吐夢。
————
卧室裡厚重的窗簾遮擋住清晨的陽光。佩因特醒得比平時更早一些，翻個身迷迷瞪瞪地注視身邊仍舊沉浸在夢鄉中的提姆。佩因特腦袋裡飄過一個疑問。
我今天怎麼起這麼早？而且睡得好舒服...
佩因特縮在溫暖的被窩裡，用臉蹭了蹭柔軟的被子。意識像乘坐着一葉小舟，在泛起溫柔波浪的海面飄蕩。朦胧中他想起自己做了一個平靜的夢，夢中純白的大殿上，太陽與月亮并肩站立，與座下的山川河流，森林繁花，飛禽走獸，一同譜寫着優美的樂章。
心裡升起一股傾述欲，佩因特将手伸出被窩扒拉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APP，點開網友的聊天界面。
網友的回複停留在1個月前，幾個月前網友說手裡的新項目要去信号不好的地方出差，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聊天了。讓佩因特給他留言，有機會一定會回複。佩因特沒有多想，偶爾突發的奇思妙想不僅會跟提姆說，也會跟網友說。網友的信号真的很差，十天半個月才有機會回複幾句。
和以往一樣，佩因特将一大段話發給網友。正打算重新縮回被子賴床到提姆醒來，放在床頭櫃的另一部手機嗡嗡震動幾下。
“ ？”
佩因特捧着還沒退出聊天框頁面的手機，轉頭看向提姆的手機。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給網友又發了一個句号。
“嗡嗡——”
... ...
: )
“提摩西·傑克遜·德雷克-韋恩！”
沉浸在香甜夢境中的提姆猛地坐起，雙眼都來不及全部睜開，迷迷瞪瞪地環顧四周。他在自己的房間裡，身下是散發着阿福慣用香波氣味的床鋪，他的的戀人正坐在身邊，一切都那麼熟悉且令人安心。
啊，起猛了。聽到地獄邊境的呼喚了。
提姆拉過佩因特的手十指相扣，微涼的體溫進一步安撫了他。
“我問你，你是紅羅賓，對吧。”
還沒徹底掙脫瞌睡蟲的提姆不明白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但仍舊乖巧地點點頭。
“你還是我在晃一晃上的網友，對吧。”
對，沒錯。要不是晃一晃，他得晚好多天才認識佩因特。
點頭，點頭。
剛點兩下，提姆警覺地擡頭，矢車菊藍的眼睛裡全是慌亂與震驚。這下瞌睡蟲徹底逃跑光了。眼前佩因特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溫和，提姆卻覺得自己死到臨頭了。
“你說過沒别的身份瞞着我了。”
起猛了，聽到地獄邊境的低語了！糟糕了！！因為可以用網友的身份聽佩克說小話，忍不下心注銷賬号！！！！！
“Peck，honey，darling，My love，你聽我解釋——”
當天夜裡，回家過完萬聖節趕回布魯德海文的夜翼剛夜巡結束回到家，沙發都還沒躺熱，通訊設備就滴滴滴響個不停。
【提姆:你是怎麼哄女朋友的？】
迪克反複确認發信人确實是提姆·德雷克。
【迪克:你們鬧矛盾了？你們還能鬧矛盾？？】
佩因特和提姆的戀情完全就是順風順水，一點兒坎坷都沒有。咻的一下小手牽了，又咻的一下嘴都親了，最後順理成章的告白正式成為情侶。
什麼義警身份與普通身份的左右手互博，什麼抱着你就不能守護你，拿起劍就不能抱着你。
通通不存在！羨慕的迪克口水都從眼睛裡流出來了。迪克這邊刮着頭腦風暴，提姆那邊慢悠悠地回複。
【提姆:你别管。你怎麼哄女朋友的？】
弟大不由哥！迪克花了大半夜的時候軟磨硬泡都沒能從提姆嘴裡套出一點蛛絲馬迹。眼見天都要亮了，距離上班隻有不到3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隻能放棄追問，将自己多年來哄女孩的招數挑了點傳授給提姆。
事後提姆拒絕透露事情是怎麼解決的，也堅決不提是因什麼而開始的。總之他成功度過這場身份危機，可喜可賀。
————
藤丸立香從床鋪上坐起，懷裡的傳承結晶咕噜噜滾到一邊。
“果然不是單純的夢啊...”
明明忙活了一晚上，藤丸立香現在卻不覺得疲憊，反而精神飽滿能當場寫完遺留的報告書！想到在離開韋恩莊園前那片星海與滿月，藤丸立香猜測是小佩因特的寶具。而自己也接受了寶具帶來的效果。
“原來是輔助系寶具，嗯...也是情理之中。”
與舊迦勒底的從者們相比，在新迦勒底時期相遇的佩因特，藤丸立香不敢說很熟悉。隻知道和他相處起來輕松，他總是會附和你的玩鬧，也總會在大人們面前給你兜底。佩因特先生一直以來給他的感受都是一個細心敏銳又可靠的兄長系角色。
将傳承結晶拿在手裡，藤丸立香穿好衣物準備将它放進儲存室裡去。瑪修急急忙忙地找到藤丸立香，表情有些緊張又有些高興。
“怎麼了？”藤丸立香拍拍她的肩膀，安撫着。
“前，前輩，郵件裡，郵件裡...”
瑪修急促地呼吸幾下。
“郵件裡有一份寫着10億量子的支票——！簽名是，是佩因特·Halloween·Lily先生！”
藤丸立香：0v0
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