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全什麼?”弗拉爾很奇怪地問。
星際人普遍對智腦缺乏防範意識。
他們剛出生沒多久就開始佩戴智腦,智腦完全等于他們身上的一個器官。有人會去防備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嗎?
而且從小學習的書本上介紹給每一個孩子:智腦安全系統由全星際的智腦安全專家共同研發,實時更新;每年還會組織大範圍的智腦攻防戰來查漏補缺;智腦的加密保護牆複雜到,代碼保護就超過一千萬億行;就算智腦被攻破了,還有超過30道以上的安全閥來保護人們的安全。
很少有人會擔心智腦被侵入。
但我還有上輩子的記憶。我總覺得,智腦就和計算機一樣,是個設備。是設備就會壞。計算機會被病毒入侵,智腦就不會了?如果把智腦放進身體裡,萬一它壞了。。
松本理事聽到我和弗拉爾的小聲嘀咕。他趕緊熱切地說,怎麼會,很安全的,全星際那麼多居民都戴着内嵌式智腦,怎麼會不安全呢。内嵌式智腦多方便啊。
說着,他打開自己的第二智腦。
星際智腦銷售一般會有兩個智腦,一個是自己的智腦。一個是樣本智腦,專門來給消費者們展示的。
“哎,你看,我可以在自己的眼睛裡看電影,也可以把它投影出來。”松本理事的左眼一會兒放映出電影一會兒有收回去。
看起來有點滑稽。
弗拉爾還在猶豫,他不喜歡戴很多額外的設備。什麼耳機、平闆外設的,他弄丢很多了。内嵌式設備是很适合他的,但是我又比較反對戴内嵌式。
正在糾結間。
還在展示樣本智腦的松本理事,突然一陣抽搐,重重地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人群出現了騷動,好幾個銷售理事都突然摔倒昏迷了。弗拉爾抱住我,帶着我站在邊邊。
很快警衛隊就來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管理人員的人跟警衛交流,說好像是樣本智腦出現了問題。
侏儒老人身體不便,也沒有參與救援添亂,就在櫃台裡面看着自己的同事們被送上救護車。
“您還好嗎?”弗拉爾是個好孩子,他關切地問老人。
“是的,”侏儒老人這樣回答,“剛剛我的樣本智腦很燙,我把它拆下來了。”侏儒老人攤開手掌,裡面是輕薄的腕表式樣本智腦。老人的手腕已經燙紅了,好在沒有燙傷。
老人的兩個智腦都是外設,一個是腕表,一個是項鍊。
我和弗拉爾面面相觑。
最後弗拉爾火速下單了最熟悉的腕表式智腦。
話說#樣本智腦遭到入侵,緻使上萬名智腦銷售昏厥#的事情上了星網熱搜。
星際警方和軍方聯合公布了後續。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智腦入侵活動。目前調查的結果,可能是由星際敵對勢力組織——塵,發起的對平民的攻擊。
樣本智腦與正常智腦相比,功能不太完善,安全系統受到限制。所以成為了塵組織的突破口。
專家推測,塵組織可能想通過此次嘗試,獲取智腦系統的最新數據,并且引發智腦過熱來試圖傷害佩戴者。
專家提醒智腦研究院和軍方應小心塵組織的下一次襲擊。同時,智腦領域專家也安撫民衆不要過于焦慮,塵組織并沒有達到他們想要利用智腦傷害人們的目的。雖然塵組織突破了樣本機不完善的防火牆,但是樣本智腦的第一道安全閥直接在防火牆被突破後強制關閉了智腦系統。
所以整個事件中并沒有人員傷亡。昏厥者最後都在醫院醒來,安然無事。
這些都與我和弗拉爾無關了。
回到家裡,弗拉爾今天做了面條。炒菜是外面買的,扔到自動廚箱裡,一會就做好了。
我倆對着呼啦啦地吸流。
“莉亞,你什麼時候走。”
“唔,大概一個半月之後吧。”
到了大學時期,我們這個四人小家,開始各自散落天涯。
我确認被錄取之後,星際政府就通過星網發來了第一期大學直通服務清單。其中包括一年兩張在X154星與X25星之間往返的可預定船票。
我的生活費更改為按月發放,一個月5000星際點,由星際政府打到賬上。
漲錢了,開心!
… …
分别的日子來得很快。
為了在開學日準時到達學校,我需要提前一周出發。
我并沒有太多行李。行李箱裡就塞了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我拎着小行李箱,戴着眼鏡版的智腦湯姆,出發!
弗拉爾陪我坐星球列車來到了X154星星際交通發射中心。
這還是我第一次坐星際飛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