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哥果然有個性,他老闆說那麼一大堆仿佛對牛彈琴。
慕懷君拍幹淨自己的衣擺,這才擡起頭來。
“說完了?所以趙先生你是特意來指責我的?”
趙旸皺着眉頭,滾到嘴邊的斥責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們去查到了什麼?”
慕懷君一挑眉,出乎幾人預料的,他似乎并沒有因為趙旸的話而惱怒。
勾了勾腳,下巴一擡,彎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哎,這位小哥,你往你老闆面前站站。”
青年狐疑的看向他。
“你要做什麼?”趙旸在兩人之間視線轉了一圈,問。
“哎,照做嘛,你不是想知道我查到了什麼嗎?”慕懷君眨眨眼,表情無辜:“難道說你不想知道?不想知道就算了,反正以趙先生的實力,想來也不缺這點線索。”
趙旸被他一噎,給了青年一個照做的眼神。
青年站到趙旸的面前。
趙旸個頭中規中矩,倒是小夥子還比他高着半個頭。
兩人面對,中間相差有半米。
“再往前點,往前點!對,盡量臉之間就一拳頭,别那麼視死如歸的表情,又不是讓你兩打啵。”
小哥身子開始微不可見的打着抖了。
鼻尖上冒出汗,緊抿着嘴唇,臉上的肉都開始微微抽搐。
慕懷君瞧着,心想這個老趙治下可以啊,底下人怕他怕成這樣。
偏了下身子,他靠近林梅,小聲的在姐姐耳邊嘀咕了一句。
林梅本不太爽快的表情微妙一變。
“好了嗎?!”趙旸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憋出一句話。
慕懷君擺擺手,笑嘻嘻露出左邊嘴角的小酒窩:“快了快了,其實我也沒查到什麼特别的,就是……”
吊人胃口的一停頓,林梅以迅雷之勢出手。
目标精準的捏住小哥腿上的肉,用上林姐多年殺豬養出來的手勁兒,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扭。
“啊!”半截慘叫卡在喉嚨。
趙旸忍住差點揮出去的拳頭,往後退了一大步。
小哥怎麼也沒想到林梅會突然對他動手!
本來和老闆面對面站着就夠驚悚的了,猝不及防的被掐一把,那撕肉般的尖銳刺痛讓他本就已經微微偏離位置的五官徹底扭曲,再搭配着仰視的死亡角度,毫無心理準備的趙旸被吓得心髒踩了一腳油門。
“你什麼意思?!”趙旸一個犀利眼刀送給慕懷君。
慕懷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一片沉冷。
“你不是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慕懷君翹了翹腳:“我讀書少,沒辦法像趙先生一樣說得面面俱到,隻能還原場景了,剛剛那張扭曲得媽都不認識的臉印象深刻嗎?那好歹是活着的……說不定明天你就能看到他頂着這樣一張臉像件衣服挂晾衣杆上迎風招展。”
趙旸驚疑不定。
小哥急急後退一步,驚慌不已的垂下腦袋。
這陰陽怪氣的調調讓他背脊竄上一股寒意。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扭得有些僵硬的臉,心想剛剛自己的表情真的那麼吓人?
“趙先生,你所追求的穩妥和收集線索,是想先死幾個人啊?”
慕懷君幽幽出聲,微揚的嗓音中譏諷意味十足。
趙旸心狠狠一跳,眼神中不自主的帶上了些惱怒。
在慕懷君看來,這大概就是被戳破心思的惱羞成怒。
“與其在我這裡對已經無法改變的事進行指責,不如好好想想後面該怎麼辦吧。”慕懷君并不想和趙旸就此撕破臉,現在這種情況,他們這些外來人才是一夥的,真鬧起來是給敵人趁虛而入的機會:“這事得通知下去,讓他們腦子都醒醒,真以為是來旅遊度假的嗎,當然這事就交給萬能的趙先生去解決吧~”
趙旸深吸一口氣,忙收斂起外放情緒,端回上位者的高冷。
他再次确認道:“你已經确定張先生的死亡?”
慕懷君點頭:“嗯,死得不能再死,或許您想自己去看看?就剩一層皮了……”
趙旸臉色微變,打斷:“那個阿月有什麼異常?”
林梅說:“人死在她拿,皮是她剝得,表面上是個挺能裝的狐狸精。”
“字面意思,沒有内涵。”慕懷君補充:“本身應該有迷惑人的本事,那位張先生就是腦子再蠢也不會随随便便就跟着人家回家。”
“我會把人聚在一起,從今晚上開始,盡量不要單獨行動。”趙旸思索片刻:“他們應該是晚上才會對我們發動攻擊,白天看不出異常,盡量避開與村民産生沖突,減少人員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