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鵬沉默片刻:“肯定沒事,慕懷君那麼機靈,肯定能甩脫那胖子,咱兩也别在這裡亂竄了,先回去等着他們兩回來。”
大概也是在安慰自己,張飛鵬這話說得格外堅定,好像真的下一秒就能看見慕懷君笑着出現在眼前一樣。
高允擡頭觀察了下周圍的情況。
順着腳下這條小水溝朝着右手邊直往前,就是一條寬些的人走的小巷。
兩人順着牆角小心的摸索着過去,豎着耳朵仔細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在牆邊探出兩腦袋,高允擡手一指:“那邊。”
曬谷場周圍生長着幾顆老樹,高大粗壯,周圍的屋子都遮擋不住,一眼就能看到那枝繁葉茂的樹冠,确定了曬谷場的位置,那再找到玲玲家就方便很多,兩人也不敢順着巷子直接到曬谷場去,見對面兩戶人家圍牆之間也有條縫,便似兩隻小老鼠,嗖的一下就鑽了進去。
慕懷君和張飛鵬想到一塊去了。
林梅受傷,慕懷君自然不可能帶着一個傷患毫無目的的在巷子裡遊竄。
最好的法子就是先回到安全的地方修整,如今還算得上安全的地方也隻有玲玲家裡。
成功推門邁進院子裡,看到院子裡焦急等待的張飛鵬和高允時,慕懷君那顆高高懸着的心終于是落回原處,将林梅小心的放在凳子上,他就着旁邊一盆子涼水給自己洗了個臉,水順着臉側緩緩滑落,有些昏昏沉沉的頭腦被冷水激得清醒很多。
從一旁拿過毛巾,換了一盆幹淨的水走到林梅面前。
“姐,你這傷得處理。”
林梅低頭看了眼插在腿上的木枝,擡頭就見慕懷君一臉為難。
“把毛巾和剪刀給我。”看了眼一旁手足無措站着的張飛鵬,林梅有些虛弱的道。
張飛鵬把手上找來的東西連忙遞過去,然後瞪着一雙眼有些怯怯的看着林梅腿上的傷。
其實也看不出什麼來,木枝插在肉裡,沒有什麼撕裂傷也看不到什麼血絲糊拉的畫面,就是血一直沒止住不停的流,暈得半條褲子都差不多變成暗紅色,林梅拿起剪刀,抖着手把傷口處的褲子給剪開。
接下來就是得把箭支拔出來。
在場的誰都沒做過外科手術,隻能用最粗暴的法子。
林梅緊張得肌肉有些收縮,帶着傷口一陣一陣疼得她眼前發花。
深吸一口氣,她突然伸手抓住旁邊離得最近的高允:“不行,你們給我拔,我自己下不去手!我不看着,你們趁我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動手吧!”
三個男人頓時一陣手忙腳亂。
面面相觑,慕懷君隻能讓張飛鵬和高允固定住林梅,自己手拿毛巾摁在傷口的位置。
“我要拔了啊……”
林梅偏開頭,咬着牙憋出一句:“要拔就拔你别和我提前……?!啊草!!”
慕懷君動作那叫一個快很準,握住木枝就往外一拔!然後毛巾死死的摁住那個汩汩冒血的血洞,林梅疼得下意識掙紮起來,張飛鵬和高允隻能牢牢扣住她的手臂不讓她亂動,慕懷君甚至直接坐在她的雙腿上壓住。
用最原始的方法快速止血,拿根布條在大腿根的位置一纏。
疼痛逐漸減緩,林梅也不再掙紮,主動伸手過來摁住傷口上的毛巾。
慕懷君松了一口氣,直接癱坐在地。
“林姐怎麼就受傷了?”張飛鵬咽了咽口水,終于有空問上一句。
慕懷君拿過地上帶着血迹的木枝翻來覆去的觀察。
木枝就是普通的木枝,像是随手從哪棵樹上現折下來的,表皮翠色,木心嫩黃,一端被削尖,這暗中獵手是個弓箭高手,就拿這麼簡易的木枝都能百步穿楊,就是不知道這位暗中的獵手是哪個boss,可是他們确定過的幾個boss中的一個。
敵在暗我在明,情況對我方有些惡劣啊。
慕懷君簡明扼要的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張飛鵬和高允聽得陣陣後怕不已,沒想到當時情況這麼危急,兩人竟是差點雙雙沒命。
“所以林姐這是突然有了什麼特異能力?!”
兩道炙熱的視線落在林梅身上,張飛鵬嚷嚷的聲有些大。
慕懷君眉頭微蹙,隐晦的掃了一眼隔壁的二層小樓。
拽住過于激動直往林梅面前湊的張飛鵬,他壓低了聲說:“先上去吧,等會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