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華的瞌睡立即被吓沒了。
0.001秒後,他立即意識到,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撲通一聲滑跪,抱住了對方的大腿。
“大王,您來了!”
青年微一低頭,立即迎上了笑靥如花的尚清華。
他表面甜甜笑,内心哭哭啼。
瓜兄這嘴真是開過光,剛送走他們,轉頭大王又來了!
他當時表現的無畏無懼,但真到臨了了,卻慫的一批。
漠北君沒說話,隻微微伸手。
尚清華還以為他生氣了,連忙開口解釋:
“大王,我不是故意不告訴您的!特意留了封信……”
誰知,漠北君卻沒有聽他的解釋,轉而撫上了他的肩膊,開口問道:
“傷勢如何?”
尚清華一愣。
随即,他便意識到漠北君是在問那個被蛇咬過的傷口,心中一甜,回道:
“哦,您說那個蛇印啊,已經好全了,我現在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大王請放心吧!”
漠北君看着他,沒有言語。
尚清華眨眨眼。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大王的這個眼神,意味着後面有事要發生。
正心中思忖,他忽覺身體一輕,再一空。
……!!!
漠北君撫上他的腰和膝彎,幾乎将他抱了起來。
尚清華瞠目結舌。
他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大大大大……大王……您……”
漠北君帶着他,邊走,邊道:
“給你看看傷口。”
尚清華惶然無措。
“已……已經好了,而且……而且我傷的不是腿。大王您不用……”
話音未落,漠北君邁過台階,他忽覺一抖。
懸在空中,本來就缺乏安全感,忽然的顫動,讓尚清華下意識抓住了漠北君的衣袖。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大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上清華一愣神,正想仔細再看,漠北君卻已将他帶到了榻上。
将人放下後,繼續把手伸向衣帶之處。
尚清華老臉一紅,握住漠北君,結巴道:
“大……大王,我自己來吧。”
讓大王給他寬衣解帶,這畫面太美,簡直無法想象!
他慢吞吞地解開衣帶,層層褪下衫裳,隻餘一件裡衣。
尚清華還是很矜持的,他将繩扣松開,隻露出左肩一處肌膚,剩餘的部分,都緊緊被衣物包裹着。
饒是如此,他還是轉過了頭,臉臊的慌。
我北君看着他露出的肩頭,眸光晦暗。
蛇印的位置略微靠近鎖骨,雖已休養多日,但還是留下了兩個深紅色的痂點,愈顯妖冶。
他輕觸一下,尚清華立即‘嘶’了一聲。
……這蛇真是會挑地方,咬哪裡不好,偏要咬這個尴尬的位置!
害的每次大王給他上藥,他都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尚清華開始後悔,為什麼當初不吃了那碗蛇羹了。
見他忽皺眉頭,漠北君神色一緊。
“弄疼你了?”
“啊,沒有沒有!”
尚清華連忙答道。
“寒魔刺蟒劇毒無比,又豈會不疼。”
漠北君從袖中翻出一瓶藥丸,起身取了杯盞倒茶,又走回床榻。
“你身上尚有餘毒未清,仍需好好修養,回來便回來,卻連藥也不拿。”
尚清華不好意思的接過藥瓶,倒出一粒,就着茶水吞了。
“謝謝大王。”
漠北君将飲過的茶杯放到床頭小櫃上,又取出一罐藥膏。
用指尖輕輕蘸取一些,緩緩塗抹着那兩枚紅痂,道:
“下次回來,記得親自告訴我。”
尚清華見他沒有生氣,便也放松下來。
“我這不是想着,大王日理萬機,我不便打擾嘛。”
漠北君又取了些藥霜,繼續塗抹。
“以後不必顧忌,無論何時,都盡可來尋我。”
膏脂劃過鎖骨肩膚,有些微涼,尚清華眯了眯眼,不自覺的扭了下身子。
“好,那我就記住了,無論何時都可以去尋大王。”
漠北君看了看他扭腰的動作,卻不動聲色,隻收起藥膏,替他拉上了裡衣。
“嗯,以後記住。”
尚清華笑眯眯的看向他,正想繼續說話,卻突然控制不住,打了個哈欠。
看着他眼角泛出淚花,漠北君的聲音帶上了些笑意。
“困了? ”
“嗯……有一些……”
尚清華揉了揉勞乏的眼睛,嘟囔道:
“今日沈師兄也回門派了,一大早就上了安定峰找我促膝長談;我足足被磨了兩個時辰,才終于恢複自由。”
“那就好好休息。”
漠北君拉過被褥,尚清華順勢躺進了床裡。
給他蓋好被褥後,漠北君脫下身上的毛領大氅,問道:
“你這次回來,預備要留多久?”
尚清華縮着被子,思考了一下,道:
“事情蠻多的,我要過目門派的所有。出入支出、賬單銀兩、給弟子們安排課業,各種店鋪、礦采收成,都需一一核對;聽沈師兄說,掌門師兄還準備開一次峰主集會……沒個三五日,應是脫不開身。”
“我陪你。”
短短的三個字,卻滿是心安。
漠北君放下外衫,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尚清華對此種情況見怪不怪,聞言,立即眼神發亮。
“大王,真的嗎?您要陪我?”
“嗯。”
“可是冰……洛師侄不在,您也不看着,魔宮事務怎麼辦?”
尚清華心中擔憂。
漠北君淡淡道:
“紗華鈴在管。”
‘噗嗤——’
尚清華沒忍住,一下就笑了。
悲慘,真是悲慘。
原作人氣極高的魔族聖女紗妹子在這兒竟如此悲慘,又坑爹又少薪,老闆常發脾氣,又要時時頂班,悲慘的猶如21世紀秃頂眼垂的打工族。
尚清華幾乎能想象到紗華鈴那怒極咆哮的模樣,心中默默給其點了根蠟。
強忍住笑意,尚清華對漠北君道:
“嗯,謝謝大王!”
漠北君轉眸看向他,道:
“睡吧,最近事情多,我也累了。”
尚清華點點頭,安心閉上了雙眼。
其實,若換作以前,就是借尚清華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和大王同榻而卧。
不隻是有當年客棧,被踹那一腳的陰影,也是因為,他一直都心中忌憚,不敢與之親密接觸。
但後來,情況卻慢慢變得不同了,尤其是在被凜光君傷了腿後,兩人的關系鐵了很多;偶爾睡在一張榻上,竟也成了常事。
尚清華是真的累了,剛躺下沒多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絲毫都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都在被注視着。
漠北君看着他随呼吸而規律起伏的胸膛,靠了過去。
在靠近面龐時,微微頓住。
說實話,尚清華其實長的不賴,雖不是驚豔世俗的俊朗,卻也獨有書生卷氣的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