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隊長,無名是?】閉口不談所謂沿路的痕迹。
安康秒回。
【南小姐不用叫我隊長,我隻是普通隊員】
【我也不知道無名先生的情況,隻是有...讓我轉達,希望你去一趟涿州】
【說涿州四環錢童胡同尾,有一家名叫“古傳醇酒”的店】
【店主人會告訴你答案】
古傳,酒,無名
三個詞讓南音笙再次想起模拟人物,“荷”
同時一道模糊的畫面在腦海裡閃現。
奴隸子。
平民安。
孤身一人,設計騙過重重守衛,闖入禁地,跳入血譚。
如果無名成為了異常,那安呢?
是她讓安康傳的消息?
為什麼她不自己來?
南音笙對文字中的女兒沒有太多情感,但荷的模拟是她進入現實世界的鑰匙,難免特殊。
而無名和安,作為荷的孩子,南音笙也會偶爾想起。
更不用說安還在雅南的模拟中出現,揭開了王室殘忍的一角。
南音笙蠢蠢欲動,想要馬上動身去涿州。
但她卻不能直接回複安康。
【安隊長,我有點不明白啊】
【我連無名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找人詢問?】
【向你傳遞信息的異常是不是找錯人了?】
南音笙等了幾秒,撤回了這條信息,重新編輯。
【向你傳遞信息的人是不是認錯人了?】
【抱歉,打錯字了】
安康很快回應,仿佛沒有看見上一條“錯誤消息”
【南小姐自便,我隻是傳遞消息的中間人,不清楚情況】
過了幾分鐘,他又發了一條。
【不過,那位女士似乎很期望南小姐光臨】
南音笙盯着消息,同樣截圖保存,上傳删除。
“女士”
在現代是普通稱呼,但在兩千多年前的函夏,這個詞隻會指向有名有姓,并且有學識和地位的女子。
如果安能夠活到現在,或者異化為其他存在,在某些人眼裡,确實有資格被稱呼一句“女士”
安康似乎在暗示店主人的身份。
安康似乎很希望她去找店主人。
南音笙撫摸着【雅南書】的外殼,在指尖冰冷的觸感下做出決定。
她要去涿州找“傳古醇酒”,去尋找可能是安的店主,甚至借助存活已久的它們,去探查系統做過的手腳。
但不是現在。
絕對不是現在。
她要耐心等待恰當的時機。
【安隊長,謝謝你的轉達,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無名,就不去了】
這一次,安康沒有回複。
南音笙等了兩個小時,在即将放下手機之時,看見她與安康聊天界面的大部分消息如同砂礫般從屏幕中消散。
剩下的字扭曲蠕動,變成了幾句簡單的......微妙對話。
【南小姐,我想見見你】
【安隊長,我有點不明白啊】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很期望你的光臨】
【謝謝,不去】
南音笙隻是看着,沒有調動身體裡的能量阻止文字消失扭曲。
現在的聊天信息雖然奇怪,但是不會對兩人造成任何威脅,就算流傳出去,最多讓安康“名譽掃地”,從此捂臉見人。
等到聊天界面的消息變幻結束,南音笙又去翻找手機和電腦裡的截圖。
發現它們也已經變幻完成,現在與聊天界面的内容完全一緻。
隻有U盤裡的圖片,南音笙沒有查看,也不打算現在查看。
沒有意義了。
不管如何,安康和異常有交集闆上釘釘,他們相互知道對方有問題,卻雙雙沒有留下把柄。
就連安康所說的“痕迹”,她也可以解釋為郊遊回家,想要步行。
所以安康于她,隻是一個知道她有問題,但沒有威脅的對象。
與即将來三秦的南赴栢定位一緻。
确認安全,南音笙抱着兩本書,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一路疾行加上與安康鬥智鬥勇,她也是會心累的。
她模模糊糊感受到久違的睡意。
在意識即将混沌之際,南音笙突然感受到一股入肺浸骨的寒氣,連存粹能量的身體都不能免疫。
模糊的睡意瞬間消失,南音笙猛然坐起,看着手裡不斷掙紮的【雅南書】
它在沸騰,在顫抖
暗紋鎏金,似乎在和某些東西遙遙呼應,又似乎要被什麼東西從裡面破開。
哭嚎般的嗚嗚聲由内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