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藏起來的異常成為了被釣的魚,三位解密人成為鐵盒子裡撒發着緻命吸引的魚餌。
南音笙安靜待在一旁,靜待獵物上鈎。
安康三人能看見站在空地的南音笙,卻總在不經意間忽略她。
每次都先想起人,慌張或茫然擡頭,環顧四周,才能發現一直沒有變換位置的臨時主力。
漸漸地,巫惜和楊覓林不再把她當成後輩。
幾分鐘内,她們意識到了這位“普通人”的特殊。
空氣越來越躁動,安康三人又開始刨地。并且默契地無視了南音笙。
一旦異常開始主動釋放污染,他們就出不去了。
每次跨過“透明薄膜”,都是一次清除污染的過程,但是異常是有智慧的,現在有人踏出去,隻會成為上下镂空的盒子。
污染在他身體裡穿梭,解密人難以承受,接住污染的封鎖也會更早破損。
外界倒是可以送裝備,但是封鎖内無法聯系外界,隻有等他們自己發現裡面人的需求。
真是......他們成了砧闆上待宰的肉。
安康倏然意識到自己等人在不知不覺間成了誘餌。
他腦袋發木的擡起頭,四處尋找南音笙的身影。
結果一轉頭,發現南音笙一直站在他挖出的坑外。
她面無表情,眼底沒有倒映出任何人的影子,隻有濃重如烏夜的墨色。
找到了!
南音笙一把提起安康扔遠,任由地上露出半截的電路闆伸出電線摸索。
它身上裹滿惡心黏膩的黑色物質,毫無所覺地往外爬。
嘔~
南音笙心裡嘔吐,強忍着惡心等電路闆整塊爬出。
紅匣蓋頭,在所有人和異常都沒反應過來前,回收成功。
“???”
“???”
“???”
突然意識到南音笙有存在感的三人一臉懵,看着她手上已經合上的紅匣,所有人臉上都是具現化的問号。
手表一樣的儀器顯示周圍的污染急劇降低,異常核心确實被回收了。
安康下半身被染得漆黑,并且這些黑色還在往上蔓延,但是他毫無所覺,靠近紅匣想要确定情況。
南音笙順勢把紅匣扔給他,後退幾大步。
“結束了?這就結束了?”安康和巫惜反複端詳着紅匣,楊覓林眼神發直,嘴裡喃喃。
“不然呢?”南音笙誠心反問,“還要做什麼?清理污染?”
戰國時期,南音笙總是獨自在夜晚前往事發地,一個匣子帶回異常。
前往,發現,裝箱,結束。
除去酒鬼外,沒有任何異常從她手上離開。
“但是,但是...但是這是高危異常啊!”楊覓林尖叫着抓住巫惜的胳膊,她們的手腳不知何時被惡心的黑色纏繞。
安康百分百确定紅匣鎖住了異常,驚疑不定的看着南音笙。
也許是沖擊太大,他感覺到輕微的窒息和強烈的眩暈。
“南小姐,感謝你此次作出的貢獻。”安康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
“我們的感知應該被麻痹了,如果沒有你,我們可能消無聲息的殉職。監天局現在内裡空虛,封鎖物欠缺,高危污染傳播迅速且範圍廣闊,極可能造成大量傷亡,真的很感謝您的貢獻。”
有些東西,難做就是難做。
有些人,輕松就是輕松。
他們科技用盡,手段齊出,就是找不到異常,就是沒辦法完全抵禦異常的污染。
而南音笙和南赴栢,隻是站在那裡,就能對異常造成威懾,讓它們不會輕舉妄動。
南音笙回收異常就像打包飯菜,人間對她來說安全閑适。
巫惜能夠靠吞噬“食物”制造好心情,從而越發強壯有力,甚至得到“食物”的特性。
楊覓林反刍他人,必要時刻甚至能夠把死人拖回現實。
世界因為神秘而扭曲。
人與人間的差距因神秘如有天塹。
安康在眩暈中極力保持思考,卻還是忍不住跌倒。
他懷着莫名的心情發動了自己神秘向——寬闊世界。
他的眼睛變為羊瞳,他看見了身後的别墅大門。
然而這沒有任何作用,失去意識前,他看見全副武裝的隊員魚貫而入。
“我先回去了,你們随意。”南音笙不想再待在這裡,她習慣遠離人群。
“小南顧問,後續我們有複盤會,疑點,調查方向和結果我會整理成文件發給你的。”巫惜長相甜美,說話像撒嬌,但做事很有章法,“有機會再見了!”
安康和楊覓林先後昏迷,她還要留下來交接工作。
“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