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層頂上,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如同一顆閃耀的星辰,将整個宴會廳照亮得如同白晝。
發完号碼牌的服務生走到宴會廳的無人角落,他眉頭微皺,被燈光刺激的眼睛微微眯起,邊走邊單手解開白色襯衫領口處勒的有些緊的紐扣,指尖用力地繃緊着。
他感覺眼睛被蟄得刺痛,淚水不受控制從眼角溢出,黑眸下的深藍若隐若現,是松田陣平。
這麼多年,他還是帶不了這種美瞳,在那些人面前倒是沒什麼,他們不會在意這種東西的,可是偏偏有個人在這種方面特别敏感。
啧,剛才hagi不會認出來了吧!
[先閉一下眼适應适應,小貓幼崽不可以看強光的,還帶着美瞳,視力下降了怎麼辦?喵~]腦子裡的聲音絮絮叨叨的,[這次行動并不危險啊,都說要交給那些小輩就行了,你才剛恢複沒多久。……祖宗,甜甜小祖宗,你是我祖宗行嗎?就不能聽一次本喵的話嗎?喵~]
松田陣平将托盤放到推車上,易容後的面孔老實敦厚,在衣着光鮮的賓客們之中挑多挑不出來:[祖宗,就算按照剛化形時間算,我也已經一歲了。貓一歲已經不小了,而且…不要再叫我這個名字。]
咬牙切齒的話并不能讓這隻貓祖宗心軟,相反它隻感受到這些話充滿了小屁孩式的“我已經長大了,你别管我。”
[甜甜,甜甜,甜甜……怎麼了,怎麼了,本祖宗從你小的時候叫了二十年,這本就是你的小名,怎麼還是這麼害羞?别人又聽不見。喵~]
松田陣平臉頰微動,最後還是選擇不說話了,這誰能說的過呢。
從地面向上望去,吊燈宛如一朵巨大的水晶雲,懸挂在半空中,将整個宴會廳籠罩在夢幻般的氛圍之中。
松田陣平隐藏在角落的柱子後面,看着被監視的那個人多次舉起的号碼,滿臉勢在必得的神情。
無論看了多少次,他都隻覺得諷刺和悲涼,這些人都在追求一個沒有意義的天方夜譚。
1美元的起拍金額,是所有客人們心知肚明的。
在長藤允子話音落下後,立馬就有人舉了牌子,然後價格不間斷的開始如潮水般上漲,逐步漲到大部分商人達不到的高度。
---那僅僅是一顆膠囊。
“一億!”
“44号客人一億一次。”
“一億一百萬!”
“23号客人一億一百萬一次。”
“一億兩百萬!”
“39号客人一億兩百萬一次。”
“一億三百萬!”
“53号客人一億三百萬一次。”
……
“一億三百萬兩次,還有沒有客人再加價的?”
長藤允子掌心向上,四指并攏地向其他客人詢問,有人着急的打着電話,有人好奇地尋找53号是誰,現場沒有人回應她。
看來已經到極限了。
長藤允子一錘敲下,實木的聲音沉悶又響亮,她朗聲地說道:“一億三百萬三次,恭喜53号客人得到本次拍品。”
敲錘定音,這是計劃的信号。
松田陣平按了下耳邊的通訊工具,聲音卻是一種别樣的機械音:“行動開始。”
而萩原研二他們在看清拍賣品時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沒有任何解釋的拍品,默認的價格,上百名的賓客----都在彰顯着這并不是第一次。
天價的競品不是什麼曆史悠久的文物,不是什麼響徹世界的名畫“向日葵”,隻是一顆裝在玻璃瓶裡的不知道功效的藥。
伊達航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發消息向目暮警官說明了這裡的情況,得到回複後,才稍微放心的收起手機。
“萩原,你認為兇手在這裡嗎?”伊達航沒有轉頭,身體向萩原研二微傾。
“班長,我們不知道兇手的作案動機,關于第三名受害人我們知道的線索太少了,但恰恰是因為這第三起,兇手暴露了一點---兇手的目的是為了試藥。”
“環磷酰胺嗎?”
“嗯,井原英二和谷口野香血液裡都殘留着藥物成分,雖然井原英二手機裡的聯系人很少,但是裡面有個人和谷口野香經常去的醫院在同一個地方。”
工藤新一問道:“谷口野香得了什麼病?”偵探的直覺告訴少年關鍵就在這裡。
萩原研二腦海裡閃過那幾張資料,“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
伊達航:“報告上可沒檢查出井原英二得了什麼病,或者是那個藥裡有環磷酰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