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田裡衣終究沒忍住,看着一之宮健被送上警車的身影開始掩面哭泣,毛利蘭無措地安慰她。
“是我對不起他,讓他犯這樣的錯。如果我沒有送出禮物,他也不會多想的。”
咖啡廳裡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他們知道無論怎樣,錯誤都已經犯下,這是一個不能更改的事實。
任何懊惱與哭泣都沒有逆轉的能力,可恨的是男人有了殺心,可惜的是四人之間的感情充滿遺憾,可憐的是卷入其中的女孩沒有任何錯誤。
而那個未說出口卻心知肚明的動機沒有必要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隻有他們警察與偵探明白,莊田裡衣不會有這方面的煩惱。
萩原研二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給她,“莊田小姐,這并不是你的錯,直視自己的感情并勇敢付出行動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不要将别人的情感加諸在自己身上,而且我相信你并沒有那種想法。”
莊田裡衣攥緊手帕,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直面死亡與男朋友的雙重打擊下内心開始朝着痛苦的方向逐漸崩潰,猛地聽到這安慰的話,她不免露出笑容,“嗯,我會努力的。”
一旁的松田陣平戴上墨鏡,掩飾黑色瞳眸裡的笑意,仿佛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
萩還是一如既往的樣子,他也不用擔心太多。
倒是……
松田陣平看向那邊正在和高木涉說笑的伊達航,幾年的刑警經曆讓他的氣勢變得更強,明明和他們幾人同歲的年紀卻長得和目暮警官一樣大。
松田陣平上前一步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這位伊達警官?”
“嗯?”伊達航疑惑地看着這位裝扮很氣勢的神奈先生。
“你的記事本掉了。”神奈和延遞過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撿到的警察記事本。
“啊?”伊達航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内口袋,結果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口袋下的縫線斷開了,他連忙将自己的記事本接過來。
“真是謝謝你啊,神奈先生,要是丢了話我會很苦惱的。”
伊達航本以為說完之後,神奈先生可能會無所謂地直接走開。
結果,面前的人挑了挑眉,“伊達先生,我要的可不是你的感謝。”
伊達航瞄了一眼沒有注意這邊的萩原研二,攔住身旁想要勸阻的高木涉,“神奈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找搜查一課,但要是别的事情我可是幫不了的。”
松田陣平正要掏出手機,聽到班長的這句話愣了一下。
啊?
他向前遞了遞手機,無辜地說道:“我就是想要伊達警官的電話号碼。”
[哈哈哈哈哈,大高個不會以為你想要做壞事吧。]
松田陣平隐蔽地咬了咬後槽牙,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我以後要在東京開店,想着萬一又碰到今天這種事,能聯系伊達警官快一點。”
伊達航想了想也是更保險的做法,把自己号碼輸進手機後遞還回去時,才發現青年就這樣安靜的等着,見到這一幕不知為何他的内心稍微安定下來。
突然察覺到餘光似乎有誰一直盯着他們,伊達航擡頭順着看過去。
桌對邊的萩原研二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眼彎彎地沖他揮揮手。
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來,伊達航直覺萩原研二不太對勁,而且肯定與這位神奈和延有關系。
松田陣平将手機随意塞在自己兜裡,前幾天還在頭痛怎麼要做的事情已經輕松完成了,他本想着要和小角洋佑告個别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結果轉身時一隻熟悉的手擋住了去路。
那隻手食指與拇指的繭子很厚,松田陣平順着手腕看過去,手掌的魚際處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也生了薄繭,是長時間握槍的痕迹。
這些原本因為拆彈和他相似的薄繭又爬上一部分皮膚,卻無意中變得與松田陣平一模一樣。
“神奈先生,你怎麼隻加班長的呀,也可以加我的号碼,班長有時候比較忙,打不通的話我也能趕上啊。”
松田陣平皺眉,内心想着:我找班長又不是為了真的打電話,hagi他還在試探……
“班長?”神奈和延疑惑地問道,似乎對這個稱呼感到陌生與不解。
萩原研二看着這個人表情也不似作假。
“抱歉抱歉,是我口誤,我和這位伊達警官是同期,長時間習慣了。”
說完萩原研二仔細地觀察着神奈和延的表情,隻見青年臉上隻有了解和被攔住露出的不耐煩的表情。
見到和預料的情況一樣,萩原研二插進外套裡的手指下意識攥緊。
他眼睫微顫,情緒沒有露出半分,從自己的外套拿出手機遞給松田陣平,讓他将手機号輸進去。
語氣雖是詢問,動作之間卻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松田陣平哪裡沒明白hagi是什麼意思,他接過手機輸入号碼。
“這不會是一個空号吧?”
萩原研二接過手機直接撥了出去,聽見面前人的外套裡手機聲響才滿意的收了起來。
身後的伊達航和高木涉一言難盡的看着這幕堪稱強迫的場面。
“伊達大哥,這個……是什麼情況?”
伊達航嘴角微抽:“這我稍微明白一點吧。”
唯一的借口用完了,萩原研二也沒理由攔他。
松田陣平低眸,鴉羽似的睫毛遮住了神色,他繞過擋在身前的萩原研二,路過還在表揚工藤新一的目暮十三。
叮--
拉開咖啡廳的門,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地上毛茸茸一層,寒風悶頭蓋地地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