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樂極生悲,黃少天的嘴角很快長了一個大泡,紅通通地挂在臉上非常顯眼。這個水泡沒什麼大礙,起碼沒影響正常說話,就是有的時候他情緒一激動,容易牽扯到嘴角,每天在訓練室裡痛得嗷嗷直叫。
徐景熙玩奶媽玩多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良心的,聽這一陣陣嚎叫聲聽得頭皮發麻,放下耳機扭頭問旁邊的鄭軒:“我們這樣做真得厚道麼?”鄭軒沒說話,反倒是宋曉湊過來做了關鍵性總結:“雖然過程很痛苦,但結果總歸是好的。”徐景熙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跟着心髒混久了,心裡的最後一點良知也很快被泯滅了。
喻文州找來了紅黴素軟膏,每天給黃少天塗兩次,還好這藥敷上去沒什麼痛感,要不然除了訓練室,就連宿舍裡都能聽見他連綿不絕的慘叫聲。黃少天安安靜靜地上了藥,為了防止嘴角的傷口裂開,都沒敢開口講話,隻是眼睛不停地瓢向放在桌上的西瓜子。
喻文州場上場下一樣了解他,一看這個眼神就知道黃少天又想嗑瓜子了,隻不過礙于嘴張不開,這才拼命向自己求助。“不行,你的嘴角都成這個樣子了,不能再吃了。”他起身就要沒收黃少天的寶貝,結果卻被一把抓住了手。“别啊,隊長隊長隊長,咱倆什麼關系啊?就一小口一小口,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喻文州拿他沒辦法,隻得回自己房間拿來了西瓜子鉗,西瓜子鉗小小的一隻,從背面看起來有點像蝙蝠。他捏着這隻“小蝙蝠”,将西瓜子放在固定位置上,“咔”的一聲後殼肉分離,再用手掰上一掰,白白嫩嫩、幹幹淨淨的瓜子肉便露了出來。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比不得黃少天嗑瓜子時那般行雲流水。他剝好一個放在桌上,示意黃少天來吃,但是對方搖了搖頭,沒有立刻上手的意思。喻文州沒在意,繼續慢吞吞地剝自己的西瓜子,瓜子殼剔得幹幹淨淨,就連瓜子肉也都是完整的。
喻文州沒剝多少,因為害怕給黃少天嘴角的傷口火上澆油,剝了一小口之後便将瓜子殼收進垃圾桶裡,順便還清理了一下桌面的殘渣。倒是另一個當事人完全沒有自己是個病号的自覺,将桌面上的瓜子肉全部收進手心裡,長大了嘴巴,準備一吞而盡,再大嚼特嚼。
不過很可惜,一聲慘叫很快傳遍了宿舍樓,回蕩在整個俱樂部裡餘音不絕,吓地外面電線杆上的麻雀都飛走了好幾隻。喻文州将将收拾完,擡頭便看到了這副慘狀,他不緊不慢地抽出一張餐巾紙遞給黃少天止血,起身拿走那一大袋可以把人砸暈的西瓜子,徑直出了房門:“東西我先沒收了,你這輩子都别想再吃到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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