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喻先生:
你好!這是我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給人寫信,大概也會是人生中唯一一次。因為緊張,我已經撕掉了好幾張信紙,就連墨水都寫幹淨了三管,所以當你收到這封帶着飄飛字迹、被揉得皺皺巴巴的信時,還請不要介意。
我一直對“G市藍”這個詞語印象深刻,不僅因為它與藍雨有着相同的一個字,還因為2015年G市夏天的藍天白雲令人無比懷念。事實上,我很少回憶我們兩個初次見面時的尴尬場景,因為它始終夾雜着年少輕狂以及不知好歹,我知道心寬如你,肯定不會介意當時那句吊兒郎當的“吊車尾”,但在這裡還是想對你說一句遲到了許多年的“對不起”。
站在如今的人生階段回想過去,總會莫名覺得十分羨慕。可能源于那個時候的年紀太過美好,随随便便拎出一個片段都會覺得充滿了特别的含義,比如響徹整個訓練營的霹靂啪啪的鍵盤聲和鼠标聲,再比如來回飄蕩在整條小吃街的食物香氣。
我無法忘記第一次端着夜宵出現在訓練營時你的表情,當時你控制情緒的本領還不如現在這般娴熟,所以我輕而易舉地讀懂了寫在你臉上的不耐煩。但我真得太好奇了,我太想知道手速不達标的你,到底是如何赢了魏老大三盤,雖然你根本沒有理睬我。
魏老大于我的意義一向特殊,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會流落到哪裡,但我很清楚沒有那時的魏琛,就不會有現在的黃少天。
第二賽季藍雨輸了,他不負責任地丢下我們玩了消失,請原諒那個時候少根筋的我,壓根不曾了解他的心理活動,隻一味責備是你逼走了他。我似乎同你哭過也同你鬧過,具體的情形早已忘得一幹二淨,隻依稀記得你充滿無奈的笑容。
我好像埋怨了你很長一段時間,就連同你練習配合的時候都帶有幾分不甘不願,通透如你又怎會看不出我的消極情緒?隻不過是一個人默默消化了這些不良因素,一邊想戰術想到頭秃一邊拼命安慰我罷了。
我曾經一度思索劍與詛咒的雙核究竟是否适合藍雨,畢竟不是你跟不上我的速度,就是我看不懂你的意圖,好幾次慘到自相殘殺的地步。你卻總是鼓勵我,說什麼我是藍雨最鋒利的一把劍,你的詛咒将永遠瞄準劍鋒指向的地方。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當時的你比我更加懷疑我們兩個的搭配是否能夠成型。
所以我是因為什麼忽然釋懷了呢?可能還是在登上小蠻腰之後,你同我說的一句話吧。你說“少天,我這一輩子心願不多,其中一個便是能夠讓藍雨奪冠”,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被我聽到。
我在那一刻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任性得可以,仔細想來我的心願何嘗不是如此?我又何必同一個與自己有着同樣目标的人作對呢?這樣想通以後,接下來的事情自然而然便順利許多。
我始終相信藍雨是一支最為出衆的隊伍,因為它可以包容一切在别人看來極為刺眼的東西,這樣的氛圍适合揚長避短、更适合磨煉成長。我的眼光從來都不會出錯,所以第六賽季藍雨打敗微草,拿了冠軍。